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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家事难断(二) (1 / 4)

“若你果真觉得君方担待不够,那你就决定交给君超吧!”陈容容忽决绝道。“君超虽然年纪小些,却比他哥哥……比他哥哥稳重得多,当此大难,该反而有所成长,若夏家庄交给他打理,莫说是你,就算是我,也要放心些。你现在决定了,也省得往后总是犹豫了!”

“但又该怎样与君方讲?”夏铮道。“我总不能……”

“现在都已是这样了,夏家庄也没什么好风光的了,便告诉了君方真相,你分一些家产给他,让他另起个家,也未见得比不上让他守着这里。”

“事起仓促,还是思虑周全为好。”夏铮仍然沉默了一会儿,忽道,“不如这样,我们把君方和君超一起叫来,将今日圣旨之事告诉他们,看他们是何反应——君方平日里是有些吊儿郎当,可近日倒也在家用功,我想他也许也是懂事了,如今家中变故,他若愿有担待,我又怎能轻易将他赶离夏家?只要他愿将我们夏家庄维持下去,又为何不能将这番基业交托给他?”

“亦丰……”陈容容望着他,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停了一会儿方道:“好,我让人叫他们来。”

夏琝这些日子的确都留在家里,娄千杉的惨状至今仍令他心有余悸,才有点明白无论朝堂还是江湖大概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果然是要冒着险的。

幸好自己的父亲还是个靠得住的人物,只要往夏家庄这块牌匾后一躲,许多麻烦自然便退散了。——在他看来,沈凤鸣自然也是因此才躲到这里来的。

听闻陈容容派人叫自己过去,他便依言。进了房间,才发现夏铮、陈容容的面色不太对。仔细看夏铮,他根本浑身都湿透了,却浑如未觉地还这样一身湿衣地坐着,那衣还是朝服未换,怎么母亲也没说他?

他有些警觉,叩了礼,夏琛也来了,向父母兄长礼毕,陈容容才道:“君方,君超,今日你们爹上朝,皇上颁了道圣旨给他,你们都瞧瞧吧。”

两个都应了是,夏琝便双手去接来阅,方阅到起头,已喜道:“是要将爹升为……”

才不过出口几个字,面色、语调却都变了:“……梅州?梅州是什么地方?”

夏铮方开口,沉沉道:“此地往西南去,过了福建,也就是了。”

夏琝惊得说不出话来,将那旨意捏在手里,只道:“为何突然要将爹调去南方?我们……我们从来都在这里,在这临安城的呀?福建再往南,那里乱得很,遍地是乱民,话语只怕都不通,为什么要我们去?”

夏琛自也吃惊,连连道:“爹,怎么这么突然?这……不是升你官吗?怎么往远了调?”

夏铮只淡然笑道:“是升是贬都罢,这圣旨就已是这么写的了。我自觉近年也没什么功绩,好事原也轮不着我。”

“那……那爹,意思是,我们都要一起去梅州吗?”夏琝略有试探地道。

夏铮只看着他:“你想去吗?”

夏琝涨红了脸,道:“我……我不知。但梅州人生地不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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