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二字一出,秦沐戎顿收了所有寒暄的心思,一甩衣摆上了马车,这就吩咐马车朝着刑部飞奔而去。
刑部大牢阴冷潮湿,刚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秦沐戎动了下眉头,却还是脚步不停的往里面走。
在最里面的刑房之中,木桩子上绑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长发和汗水、血水混成一团,凌乱的贴在脸上、身上。
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秦沐戎恍然。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个熟人。不是旁人,正是怡情楼的梦倩。
“来人,把她泼醒。”
一旁的官吏一应,上前泼了一桶冷水上去。
哗啦啦的水声之后,木桩上原本寥寥无息的梦倩,终于打了个激灵醒来。然而她醒来的第一反应,却是哭喊着求饶。
官吏拧眉,正打算拿了东西堵上她的嘴,却见秦沐戎摆了摆手。盯着木桩上的人,兀自开口。
“梦倩姑娘,你我二人还真是有缘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梦倩怔愣了片刻,这才定睛去看两步外的人。
昏暗的灯光之下,面前的人一身藏青的织金飞鱼服,头上黑色的网帽上嵌着一颗大大的猫眼石,足矣证明此人华贵。
帽檐之下,是清俊的眉眼,带着常人难以接近的冰寒。但那五官,的确是曾经在街上见过的人。
“将军、秦将军!求您放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对尊夫人不敬了!”
梦倩瞬间哭成泪人,然而一旁的官吏却开口哼了一声。
“问的不是这些,是你背后的东家,究竟是何人?”
此话一出,梦倩更是哭得悲惨。
“奴家、奴家只是偶见过四公子一面,伺候了酒水而已,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四公子?”
秦沐戎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将你跟四公子的详情如实道来,否则卸你手脚。”
刚进大牢的时候,梦倩还叫嚣着自己有靠山,只不过无意之中喊了一句,她有四公子撑腰,随即就被绑在木桩上,施以暴行。
眼下她哪里还敢叫嚣?秦沐戎这话一出,她自然也打心眼儿里相信。
“四公子又出手阔绰,是怡情楼的老客了。奴家当上花魁之后,只是伺候了几次酒水。四公子一日喝多了,说他是皇室之人,无人能奈何得了他,会给奴家撑腰,所以、所以奴家才敢在牢中对官吏无礼。”
“他可曾给过你什么信物,或者说些别的什么?”
官吏立刻继续逼问,随即恐吓般的甩了甩手上的鞭子。
梦倩连连摇头:“自那日四公子喝多之后,就再没来过怡情楼了。”
也是,原本在暗中的人,暴露了之后自然不会再出现了。
“就是这些了,秦将军,我们这边已经审讯过了,不管怎么问,都是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