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也不想胡乱猜测，可薄修夜那熟稔的语气，和快挂断电话时，传来的低低淡淡的轻笑声，让她不得不多想。
没等她想出个什么来，冷霜突然发来信息：【都过了一天了，抄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纪以宁指尖顿了一下，好一会儿，她微微垂下眼，慢慢发过去：【不解决，就先这样吧。】
冷霜：【？】
冷霜：【证据不足可以再找，但需要你亲自来，毕竟我这的线索不多，既然你认识那个小羽毛，线上的证据难找，你可以在现实中诈一诈她。】
纪以宁：【算了。】
冷霜：【算了？纪以宁你脑子进水了吧！这么大的事，你说算了？！我提前跟你透露一下，小羽毛的这本书，才刚发了三章，就已经有出版商、影视合作商找她签合同了，你知道那有多少钱吗？
行，就算你不稀罕钱，但名声呢？！一旦拍成电视剧，小羽毛的名气肯定比你大，她下本书写的再垃圾，也有一堆的粉丝买她的账，你说你不稀罕这些，但你真的能容忍一个小偷拿着你的成果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纪以宁默了默，无话可说。
冷霜又道：【还是说，小羽毛在现实中的身份，连你都不敢惹？】
冷霜是见过纪以宁的朋友圈的，超跑、高端会所、游艇、豪宅一溜儿，显然是个富二代，而且纪以宁的性子不是那种会息事宁人的人。
纪以宁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就这么一会儿，她脸庞似乎更白了些，浑身都有些轻微发颤，打字时手都是抖得：【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下一秒，纪以宁又道：【我先下了。】
之后，就没再理冷霜。
她屈着腿，将头埋在膝盖，闭了闭眼，莫名觉得好累好累。
好想永远就这么睡过去，什么事都不用面对。
纪以宁平时很闹腾，像把熊熊火焰，其他人站的远远的，都能被她的笑意热情灼伤，可她悲伤时，却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像是细细潺潺的流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糖糖玩了一会儿魔方，觉得低着头有些累了，抬头看到纪以宁这样，却是愣了一下。
他过去拉了拉哥哥的袖子，薄修夜正忙着听下属的汇报，那些下属数据弄错，本是一个小小的失误，但薄修夜却容忍不了，刚要大发雷霆，袖子动了动。
他微微拧眉，看向糖糖，糖糖指了指纪以宁，又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小声说：“红红的。”
薄修夜抬头望过去，纪以宁抱着自己坐在地上，长发散落下来，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些正汇报着的下属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