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直直地走了一段荒草丛生的破路,为什么是破路呢?因为一路的走来,自己被那些大大小小的坑不知绊了多少回,谁那么缺德,在路上挖坑?
缺德的人生儿子没屁/眼!
但也是这一路的坑,让星隐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了?
连一个好人坏人都不懂的人,她怎么知道自己杀的是个无辜的人?而且那样的情况,确实让人误会。
自己怎么能说她是魔鬼呢?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可是,那也不能二话不说就干掉一个人,就算他坏,但也罪不至死。
两个小人在内心纠结着,其实归根结底,星隐纠结的是漠生杀人时的漠然,折花都有表情,她杀个人跟却跟呼吸一样自然。
虽然今晚也是自己第一次杀人,可是事后终有点惶然,不过好在死的都是些该死的人。
星隐将自己摆在了一个正义的位置上,在这个位置上他不断地审问棠姬杀人的结果,最终他决定原路返回,毕竟她什么都不懂,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她,以她这样的情况可能成为一个动不动就对别人出剑的人,那可是自己万分的罪过。到时下了冥格去见冥王,冥王那鬼司参自己好多本怎么办?
不想了,不想了,得赶快回去,找到她才好。
星隐在一路的坑坑绊绊中回到了原地。本来高台旁都有大火柱的。现在没有一个大火柱是亮着的。漆黑一片,不光人影子没有,连一丝虫鸣狗叫都没有。
“漠生?”星隐扯着嗓子叫了几声,自己走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人都没有了?就连台上的尸体也没有了。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撞了自己几下,星隐扭头一看,原来是那只跑得比马还快的骡子。
“骡兄,你知道这些人都哪里去了?”
骡子学着狼的腔调长鸣一声,星隐看着骡子这样很是头疼。
您倒是学人语啊,我连骡语都不懂,怎么又懂狼语呢?
可刚说完,星隐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暗暗抱紧了红红,
“骡兄,你有没有闻到一种气味?就像踩上屎的……”当星隐看见有东西从骡子背后冒出来,没有继续比喻下去,而是本能地朝后退。
这小半辈子,他见的鬼都是荒魂一些的东西,从来没有实形,要是有实形的话,也就是如花被附身的那一次。
果然,一旦鬼有了实形,就很恐怖。
那个粗眉男子“活”了过来,类似于诈尸那样子活了过来。舌头傻傻地挂在嘴巴的外面,又不是吊死鬼,整的比吊死鬼的舌头还长。眼珠子全部成白色的,却发出瘆人的绿色微芒。他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的两侧,好似被人控制一样僵硬地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