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好在厂里呆了一阵子,每天接触的人多了,交流多了,人也开朗多了。说话都脆生生的,也有条理,叫人挑不出错来。
但是,顾长卿还是否决了她后面的半句。
“医院这里我就行了。大婶,你也回去吧。这次真是谢谢你们了。”
如果没有这对母女,许甜就那么一个人倒林子里,真过一夜的话,还不知道有命没有。
想到这里,顾长卿后背都是冷汗。
这到底是谁,把她打成这样了?
心尖一阵阵的紧致,他的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
时间点滴滑过,又一个日升日落过去。第三天中午,昏迷了两天的许甜才在无数次梦呓挣扎之后,缓缓张开了眼睛。
“长卿……”
她气若游丝。顾长卿听着这一声却欣喜不已。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疼。”
她只能感觉到疼。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
“我……还活着?”
呼吸都是剧痛,她说话很轻很慢。
顾长卿立即点头:“你没事了,现在我们在医院。医生说,已经没大事了。你别多心,好好养着。”
他极少说这么多话。更极少用这种急切却温暖的语气说话。
听在许甜的耳朵里,她竟是愣了。
“怎么了?”
她一沉默,顾长卿又着急了。许甜这才回神,扯了扯唇,笑了:“没事。我发现,躺这里也挺好的。你着急了。”
“……”
这叫什么话?
伤成这样还叫好。这丫头……
顾长卿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无奈情绪砸蔓延。
许甜望着他尝试的动了动手脚,却觉得手上腿上的疼都尚可忍受,但是胸口的剧痛真是让她喘息都难。
“我,胸口好痛……”
她皱着眉说。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顾长卿本来没打算告诉她,见她感觉到了异样,这才说道:“肋骨断了一根。好好躺着,别动。”
肋骨断了?许甜倒抽了一口冷气。也知道顾长卿刚才是故意说得轻松不想让她多想的。
可这件事,她能不想吗?
在那林子里被打的情形一点点的回到她的脑子里,她脸上那点残存的血色一点点的退尽。
她的气息越喘越沉重,脸上也渐渐爬上惊恐又愤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