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一闪，记忆中的高山流水小旅馆都已经消失不见，杨潜的面前，只有一个左侧脸颊第一竖目已经彻底打开，熠熠生光的多目鬼王。
恍惚。
杨潜还沉浸在方才的回忆中，难以自拔。
看到的回忆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却成功勾起了杨潜心中对北昆仑中老掌教，以及牺牲了的几位师弟的思念。
多目鬼王的第一竖目制造的幻境，还能感染和带动人的情绪。
杨潜眉头一皱。
一时失察，多目鬼王的利爪在杨潜的背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长约二十公分的口子。
随后，鲜血汨汨地往外涌出。
自己的反应速度变慢了……
杨潜瞬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果换一个比较通俗的说法，就是多目鬼王制造的这个环境，给杨潜施加了一个减速buff，不仅反应速度变慢了，出手的速度同样也有大幅度的下滑。
虽然说，对于一个战士而言，速度只是影响战局的其中一个因素，除此之外还有力量、韧性、反应、耐力等诸多因素，但在双方实力十分接近的情况下，速度，是最重要的。
当你的速度明显高于对方的时候，命中和闪避都会有显著提升，在你能够更加轻松击中对方的时候，同样也更容易躲闪对方的伤害。
杨潜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人。
当年二师弟雷战英在南疆鬼窟一战中战死，三名鬼帅在杨潜的面前用阴兵洞穿了雷战英的胸膛。
师弟惨死面前，都没能够让杨潜心态失衡，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杨潜便再度全身心投入战场，最终手刃了那三名鬼帅，替雷战英报了仇。
杨潜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在战场上，但现在，无论杨潜怎么努力，心头的那股情绪却始终下不去。回忆、怀念、向往……
不过两三分钟，杨潜的左臂和脖子上又添了两道新的伤痕。
尤其是脖子上的这道，倘若不是最后一刻杨潜强行打起精神，往左稍稍偏了半公分，恐怕现在不死也是个残废。
用力的咬破舌尖，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满了杨潜的口腔。
杨潜“啐”的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尽管精神头清爽了不少，但这股情绪依旧萦绕在杨潜的心头，挥散不开。
总感觉哪里不对？
杨潜摇了摇头，但又说不上来。
而就在杨潜摇头的时候，脖子上的文曲在脖子的带动下，也摇曳了起来，发出阵阵脆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