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最不缺的是一波三折和跌宕起伏的剧情。
更不缺的是，无知自信的吃瓜群众。
而吃瓜群众最大的无知，大约就是，身在其局而不自知。
赵处在心里笑寒立莨蠢。
在寒立莨说出被害者一词时，他就猜到，这人怕是又要拿当年那些蒙他们的鬼话出来，想要骗市局一把手。
简直痴人说梦。
坐在那儿的可是曾局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李科王科。
“我说实话，曾局您信我么？”寒立莨不傻，当年在赵处三人身上吃过的教训，到现在落痂留痕，他记得清楚得很，“您要信我，我就说。”
“我要不信呢？”
“那我给您编一个容易信的。”
两相僵持，李偲倒是气定神闲，一边喝着茶，一遍懒散的摸手机闲聊。
她不信寒立莨会真瞎编，只是眼下曾局有曾局的考量，寒立莨有寒立莨的顾虑，就看谁先让步。
“寒立莨，我劝你别乱说，再这么胡闹下去，曾局就算再给你这位朋友面子，也要把你当场逮捕。”
李科仍然固执，他认定了寒立莨是走后门的，只是虽然不清楚他怎么走到了曾局长这儿来，但他相信，寒立莨这后门也是被忽悠的。
只要大家清楚了寒立莨的本质，谁都不会再帮他。
退一万步，这小丫头片子就算咬死了信寒立莨，曾局不信，就全白搭。
“小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曾局长刚才就看见自己下属，一进办公室就主动跟李偲的朋友勾肩搭背，还以为是相熟，可看李偲的态度，加上下属这说话语气，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李科不知道曾局心中疑惑，听他主动问起，便得了鸡毛箭似的，呱呱地把当年寒立莨如何找人托关系，如何找上他和赵处、柯主任，又是如何胡编乱造，求他们让他去看另一具尸骸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汇报。
说完还当自己抓住良机，表现出色，朝被自己拉下水的赵处和柯主任丢了个眼神。
早已化作壁纸的柯主任，莫名其妙被点了名，心里就是一哆嗦。
再看赵处黑沉沉欲滴水的脸，更是大呼不妙。
“你是说，几年前，他也像今天这样，要去看一具刚被运到局里的白骨？”
“是。那时候我们就坚决没让他去看，要不是顾及他初次犯错，只给了几句口头教育，就让他朋友把人给领回去了。”李科不仅说的细致入微，甚至添油加醋，在不必要的地方，刻意浓墨重彩几笔，“没想到，时隔多年，他又跑回来了。”
“你……”寒立莨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辩解，但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曾局，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