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柠默默从病房里退了出来，并且细心的给他们带上门。
夜里，就算是病人，大多数也已经睡下，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冉柠拨了电话，耐心的等管家安排的五分钟之内就到达医院楼下的车子。
病房的门“咔”一声响。
温莳从里面出来。
食指轻轻按在嘴上，压低声音，“小嫂子，我们出去谈谈。”
跟温莳这次短暂的交流，在冉柠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安全走廊里，温莳点了根烟，恍惚了一瞬，“介意我抽烟吗？”
冉柠摇摇头。
季之夏也抽烟，但很少，都是他在想释放压力的时候偶尔会抽一根。
温莳看起来也是。
“你们之前的话，我听到了。”他开门见山的说，“坦白来讲，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欺骗。”
其实唐菲说的不错。
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他们为了能够被那些打算领养孩子的家庭看中，所以下意识的，会伪装出优秀的模样。
而他和季之夏的年纪都不小，被挑中的可能性更低，所以，他们只能变得更好。
久而久之，这种伪装，已经深入骨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能够看见他们真实模样的人，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因为你和老季一起，我说不定也会隐瞒的很好。”
“我有一个问题。”冉柠举手发问，在温莳点头的情况下，她继续，“你隐藏起来的那一面，很恶劣？”
恶劣？
这个词温莳想了一下。
应该不至于。
不用他细说，冉柠有眼睛也会看，一本正经的分析，“在我看来，你可能只是‘老奸巨猾’了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温莳呛的直咳嗽。
咳嗽了半响，他止住了，目光放空，“大概是从小就将‘顽皮’定义成‘顽劣’吧。”
“……”
冉柠心忽地揪了起来，自小家庭温馨的她，想不到没有父母的孩子会如何生活，也想不到一群孩子在一起，为了一个人人都应该有的家的归宿，而挤破了脑尖的场面。
他们不是伪装，只是失去了童真。
在那种环境下……
“其实我觉得，你不用纠结这么多，实际上你们已经比其他人强出百倍千倍了。这世上没有尽善尽美的人，可你们已经离尽善尽美就差那么一小步……嗯，十全九美吧！”
冉柠掰着手指头减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