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处角落,莫名地泛起了一丝空荡,无法填满。若是被忽视,似乎便再也无法弥补。
他握了握拳头,终是松开,迈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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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外,有人把守。得了允许,慕槿才推门而入。
屋内,一人正披了一件黑袍立在房中。背对着门,身影挺拔,似在思索。
“找本相何事?”听见身后关门的动静,他低缓地道。语气沉缓,不见一丝喑哑。
若是宁安王在此,定然想不到云盏的手下会骗他。
慕槿抬眸看向他,也丝毫不讶异他为何能下地走动。径走向前,“昨夜走得匆忙,忘了一件事。让人代为前来,也有些不妥当。”
“哦?”云盏闻言,转过身来,幽凉的目光含着几丝深意看向她,似笑非笑,“这么快便想好要与本相兑那三个条件了?”
慕槿挑眉,这还真没想过。她也不想把这些条件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不过,既听他说起,那她也想问上一问。
“相爷一诺千金,若是我想要条件,必然不会如此简单。药草的事,你也不必肖想了。”慕槿淡淡道,“不过,我与宁安王的亲事,相爷考虑了几日,不知现在可有结果?”
看向面前身穿一件白色中衣,身披黑袍的俊冶男子,她眸光微烁了烁。
云盏闻言眸光不由一深,眼里含着几丝淡定,“自然是考虑好了。”
慕槿静静听着他下文。
“不过。”他继续说着,“这结果,本相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告诉你。”
这意思不就是还没想好吗?推脱。
慕槿淡淡一瞥,也不在意,开口问,“相爷,那你的罗盘呢?”
听说他不久前便在朝堂上用罗盘算了她与宁安王结姻一事对天圣国运的影响。想来那罗盘也是个好东西。
不过,她可不信他是为了国运着想,纯粹是忽悠还差不多。若不是有个玄乎的师父,哪能轮到他来占算。
“扔了,还是掉了,本相近日琐事烦忧,又受了点伤,不记得了。”耳边传来男子凉飕飕的声音,淡而泛凉的慵懒语气,她竟从中听出了几分颇为得意之气。
“不记得了?”慕槿眉尖抽了抽,她会信?伤了身体又不是伤了脑袋,谁不记得他也不可能不记得。
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他识破了她的目的,故意为之。
“以前未见相爷不觉得,现如今接触过后才知,相爷身上的毛病倒真不少。”慕槿看着眸光幽深的男子,唇角微勾。“记忆错乱,忘性不小也是一种病,得治。”
若要让他说出罗盘在哪儿,估计又会拿话来忽悠搪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