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固执地要添上那几个字,不过只是给那句话加了个期限。她明白自己对宫怿的感觉,为了不让自己平添烦恼,以及胡思乱想。那句话太像誓言,免得日后想来埋怨宫怿的不守诺言,好吧本就不算诺言。一句安慰的漂亮话罢了,她也怕自己日后当真。
誓言、诺言,偏偏都是有口无心的。
沈云初不会再相信,音离也不相信。
不过,至少让她心里好受些,不再万念俱灰。可见,有时漂亮话也是要的,她微微一笑,不知悲喜。
两日后,他们被救了出去,五人重聚,还多了阿绣和沈云泽――他是听到阿绣传来的消息赶来的。
但可惜音离什么都不知道,她早已在石屋中病倒了。
她是在马车中醒来的,第一眼见的便是憔悴的沈云泽。
她先未回神,而后一笑,低哑道:“二哥,你这样子可要招姑娘们嫌弃了!”
闻言,沈云泽惊喜地看向她,另四个人也来了,不停地嘘寒问暖,喝水喂药。
音离笑:“我哪有那么娇弱!”便努力让自己坐起来,可竟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得让沈云泽帮忙,握了暖炉又披了件紫貂披风,马车里烧得暖和极了。
看她苍白的脸和消瘦的身子,沈云泽心疼地摸摸她的额头,说:“是二哥不好,应该一直陪着你的。”
“我没事,二哥。”她强打起精神笑道:“过几天就会好了,小病而已。”
沈云泽看得出她眉间的疲累,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说:“睡会儿吧,到城镇了我再叫你。”
她点点头乖乖躺着,却不闭上眼睛。她虽累,却也睡不着,更何况马车并不稳,也没那么容易入睡。
迷糊中,她竟然想起了穿越以前的沈云初。
那是十一告诉她的,十一说沈云初是个好姑娘。不抽烟不喝酒不染发,成绩中上,待人有礼,心地善良,多才多艺。她长相平凡,家庭平凡,平生更未有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活泼爱笑、活力十足。可没有人知道,包括父母,她小学被好友背叛、被另一好友当做友谊备胎,即使台面上她受众人所喜爱、风光无限,可私下里,她尝过孤独与苦楚,但她隐忍不发。因为,没有他们,她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她讨得到大人的欢心,却找不到一个真心的朋友,连家中的兄长姐姐都将她拒之门外。她相信自己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待自己,可她也渐渐不信了。因为她坚持这么做,却换不回什么。
后来,她找到朋友便会开始小心翼翼地维护他们的友谊,她很怕自己会做错什么,让别人离开自己。她有敏锐的洞察力,她明白别人在一瞬间的表情或神色,然后心下不安。
她实在害怕孤独,特别是喧闹中的孤独。她讨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自己,好像随时都能感觉到别人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