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翊被她这么一望，仿佛被蝎子蛰了一般，外后急忙退去，又因退得太多，挨到了身后的桌椅，一时间，宁静的自习室一阵吱嘎吱嘎乱响。
后来他才发现，刚刚那一段时间在他眼里漫长得就像是一万年，可实际上仅仅只是一瞬之间。
原来，这便是一眼万年。
似乎他之前有所误解。
原来不是看上一眼仿佛似曾相识，而是这惊鸿一瞥，犹如度过万年。
“你这什么表情？”
“没什么。”韩东翊又换成了往日的死人脸，气死人不偿命地瞥了她一眼，径直回到座位上，继续学习。
“啧啧，阴晴不定。”焦棠低低地埋怨了一句，晃着手无聊地溜了几圈。
过了大半天，韩东翊像个木头人一样，保持着与一个时辰前一模一样的姿势，蹙着眉聚精会神地盯着书，一副沉迷学习无法自拔的模样。
焦棠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书令他如此着迷？于是，她又好了伤疤忘了痛地躲在韩东翊身后偷偷瞥了瞥他的书。
焦棠也蹙着眉看了许久。
韩东翊蹙眉，是因为他在思考问题。
而焦棠蹙眉，是因为她看不懂，不过恰好就是因为看不懂，才令她对着这些文字细细思索了好一阵子。
她为了能够看得更清楚，一只手撑着韩东翊的椅背，身子渐渐地俯了下去，以求缩短视距，看得更真切。
柔顺的头发摩挲着他的侧脸，淡淡的发香令他心神飘忽，不知为何，这种奇异的感觉总是让他万分地不自在，令他不由得慌乱，失了原来的镇静：“啧！”
他发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宛若一场暴风雨的前奏，带着浓浓警示意味。
正待他已然准备一大通教训的话语时，却听见焦棠嗫嚅着说：“这好像一种很久远的古文字喔。”
韩东翊一愣，转怒为惊：“你竟然知道古文字？”
焦棠扭过头，望着韩东翊，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不过照韩东翊如此惊奇的态度，这也许就是久远的古文字没错了。
焦棠又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我只是对它感兴趣，但奈何就是没找到相关入门学习资料，身边的人又都不会，所以一直没找到途径学习。”她装出一副求学无门的失落模样，继而又满眼期待地盯着韩东翊，“看你很感兴趣的样子，应该懂得很多吧，教教我呗。”
韩东翊即刻冷下脸，眼神孤傲地一掠而过，收起书离开座位，无情地丢下两个字：“不会。”
看样子，他明明是很了解古文字的，甚至了解程度不亚于当今鬼帝，可为了摆脱焦棠这个大麻烦精，简单粗暴地直接说不会，连客套解释都懒得敷衍几句，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