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壶久久不语。
巫盈并没有想要知道答案，或者说她本来就知道，吴壶阴晴不定，徒弟众多，在宫里时帮她一把只是随手，后来没帮她，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
他又不欠自己。
“换个问题。”
吴壶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哦哦。”
巫盈见他已经没有再往院子里看去了，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收那么多徒弟啊？”
看他也不像有珍惜过哪个的样子。
“王爷脾气暴躁，往往得罪了人还不自知，我收徒是为了给仁亲王府留后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哪个人就用上了。”吴壶这次回答的很痛快。
我去。
怪不得当初帮她，看来也是随手撒下的一颗种子，只是没想到自己这颗种子飘得太近，他伟大光的形象就此幻灭。
“原来如此，如果我现在依然在后宫的话，肯定还觉得你是个好人。”巫盈感慨道。
吴壶偏过头来看她。
巫盈给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余光见外面还没有亮，不知道自己给陆贾贾拖得时间算不算长，犹豫一下，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你……”
不知道要问什么了怎么办？
“说。”
偏偏吴壶这时候一副好说话的样子，仍旧看着她，示意她可以继续问。
“你的武功怎么这么好呀，有什么秘籍吗？如果是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之类的就不用告诉我了。”她也没有那玩意，自宫也自宫不了。
“业精于勤荒于嬉，你的根骨不比我差，只是太过惫懒，现在还是半吊子水平。”吴壶像个朴实的成功学家。
回答的很好。
但不用盯着她看吧。
巫盈不擅长说话，更不擅长顶着压力说谎，此刻努力把刚才的陆贾贾忘掉，故作镇定的回以目光，忽然发现吴壶长得也还行，至少皮肤看起来细腻滑润，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有几分美人风姿。
她因这个念头而发笑。
“你在想什么？”吴壶猜不透她的想法，以为她走神了。
巫盈老老实实回答：“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我看你比往常顺眼很多。”
“嗤。”
果不其然，吴壶以冷笑作为结尾，终于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巫盈觉得此人捉摸不透，也没什么话跟他说，没有目光交汇之后，她专心给吴壶擦头发，反而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