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陌迁狂热上头的状态总算是慢慢平静下去。
他见她被他欺负成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余陌迁轻轻的将她抱着，然后就像是以前那样，手指穿过她的头发，温柔摸了摸她的发旋。
他吻着她的脸，终于认命说“我信你，你不要哭了。”
不信都不成。
她都要哭死他了。
他还想着怎么让她更难受，更能体会他的痛苦。
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狠不下心来报复她。
她骗他又怎么样，他依旧舍不得她这么可怜。
余陌迁也不缠着她生孩子，而是单纯用手指摸着她的背，不断用温和的语气，几乎像是恳求。
“别哭了，你别哭了。”
他真是怕她这么哭。
将他揉碎了的哭法，他受不了。
白薇薇抽噎着靠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余陌迁看到外面窗户的阳光，一寸寸照耀进来。
她像是感受到光照，有些不安稳地皱眉要醒来。
余陌迁抬手，一张黄符出现，贴住了窗户，窗户出现一层黑色的雾气，阻止阳光进入。
她的眉头松开了些，又沉沉睡着。
余陌迁做完这一切，低头看她睡得沉，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然后他苦笑，栽得如此彻底。
吓她就像是吓自己。
将她折腾到这种地步，最后难受却是他自己。
余陌迁觉得自己向来早熟，而且经过百年历练，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
可是在处理白薇薇的事情上，他的做法却幼稚粗暴到极点。
成熟点的处理方式多的是。
将感情彻底割裂，冷酷杀了白薇薇报复，不后悔地转身就忘了这段耻辱的感情。
或者干脆囚了她，她怎么求都冷酷到底，不让她再有一丝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
这样下去，哪怕她不爱他。
迟早有一天她一会崩溃。
一旦崩溃，她就只能彻底依赖他。
这些都是冷酷的方案，对一个骗子就该这么折磨她。
可是现在他舍不得杀，报复到一半舍不得她哭。
甚至是舍不得这样下去吓她。
舍不得舍不得舍不得……
都是舍不得。
余陌迁眼里那些恶意的红晕依旧存在，他却叹息一下，然后拉过被子，给她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