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只是微微一愣，胸口沁血，他却像是不知道痛觉一样。
白薇薇的笑颜，是那么清晰美好，脸色不再是那种死尸冰凉的苍白，而是带着血色的娇艳。
他往前一步，刀尖更深入一下。
白薇薇手指一抖，他察觉到这种犹豫的抖动，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拉过来。
他不管那把刀是否能杀了她。
对他来说，他擒住她手腕上的那点温度，是他全部的救赎。
可惜白薇薇手腕一转，要挣脱开他的束缚。
雪无痕眼睛死死盯着她，完全不在乎她的挣扎，他银色的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开来，唇瓣轻启，“薇薇，你回来了？”
他还是怕这是一个梦。
白薇薇眼神冰凉，笑容不变，“回来杀你。”
雪无痕胸口绞痛，却不是因为伤口，而是动情。
动情动心，是他的剧毒。
雪无痕眉目舒展开，他唇往上勾，眼眸嘴角皆是温柔的笑意。
不再是虚伪，伪装出来的温柔。
而是发自内心，无法压抑的柔情。
这个男人此刻简直俊美得在发光。
白薇薇眼神有一瞬间的迷惘，她往后退开，想要脱离他。
可是下一刻，她骤然被人扣住，雪无痕已经死死抓着她，低头就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肆无忌惮，疯狂至极，闯入她的唇内，带着血腥味，有一种绝望的攻击力。
她的气息，熟悉的香气，她脚踝上的铃铛，熟悉的声音。
都让他死气沉沉的生命，重新爆发出难言的光亮。
死了如何，她要他的命。
他给她。
她怎么活过来的，她回来干什么，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她回来了，哪怕是来杀他的，他也甘之如饴。
他一开始就错了，他错在以为死亡能带走动情这份剧毒。
可是死亡却是可怕的深渊，她死了，他永世不得解脱。
雪无痕眼角落下泪来，他用力抱着她，感受到她手里的刀子，穿透肋骨，进入内脏的声音。
一个魔教的高手似乎等着偷袭他。
见到他露出后背，抱住白薇薇的时候，那个黑影迅猛出现，一把剧毒寒刃狠狠往他背后砍下去。
可是不等刀子落到雪无痕的后背。
雪无痕甚至没有回头，没有移开眼神，他骤然出手，单手拔剑往后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