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走吧。”
“为什么想带我走？你知道的，我走了会有更多人遭殃。”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应该跟我离开，那些没本事的人，不知得你替他们背锅。”
“我没有替他们背锅，我只是想让国家之名继续存在，他们骂我不打紧，欺负我也不打紧，只要他们还觉得这个国是自己的家，自己还有最后的希望，那样就足够了。”
“可是让他们知道真相，推翻那个昏聩的君王，重新创造一个全新的国家，不是更好吗？”
“但是，我舍不得呀。”
“那你就舍得我？”
层层迷雾的尽头，少年和少女凌空而立。
唐律猛的摇了摇头，确定自己已经清醒，这才借着往生剑的力道慢慢站起来，用空着的手，挥动着驱赶着周围的迷雾。
他很清楚，那个少年的声音和自己一般无二，可另一个声音，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所以他拼命的想要拨开迷雾，看清那个少女的模样。
“阿律，你是不是喜欢我？”轻快的语调，透露着少女内心的雀跃。
唐律微微一愣，脑海里莫名的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不等他多想，少年脱口的拒绝就将他硬生生的往后推去。
“才不是，你想多了。”
你想多了……
不，那不是我的意思……
迷雾散开，唐律终于看到那个站在城墙上目送少年绝尘而去的少女，黑发黑衣，孤傲漠然。
莫名叫心疼的感觉，一下子从心脏向全身弥漫，将唐律生生从梦魇中扯回了现实。
本能的推开怀里的往生剑，嘴里干涩的就像一团火在烧，唐律没法，只好起身摸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嘎吱！”
细向从窗台那边传来，唐律眼神微凝，捏在手里的茶杯正要变成武器掷出，一团白光就从窗户的缝隙里窜了进来，熟练的跳进了他怀里。
“凡儿，你怎么来了？”习惯性揉了揉狐狸脖子处的毛发，察觉到狐狸正在发抖，像是在畏惧着什么，唐律本能的抬头，朝着狐狸来时的方向看去。
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打开，月光照拂的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女子，正好背对着窗口。
“殷素？”
唐律下意识的唤出声。
不等那个女子回头，他就猛的摇了摇头，脚底闪过一个金色的五行八卦，占卜术法瞬间就让他清醒了过来。
确定院子里站着的，不是梦中的女子，他暗自松了口气，抱着狐狸推门而出，扬声招呼道:“巫子小姐，夜里风凉，还是来屋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