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被我杀的。”陈森那形状优美的唇，吐出这样一个惊天的真相来。
宁静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也绷直了，失声道：“什么？”
陈森看着她，用很温柔的目光。
“是我杀的，因为他家暴我，我妈呢，除了一张脸很美以外，没有任何保护自己孩子的能力，我觉得她活着也挺浪费的，所以在又一次我爸喝多打过我、我妈照顾他睡着后，将家里的煤气打开，我自己就做出一副被大人赶出门外的样子，蜷缩着睡在过道里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有人起床后看到我那满脸是血的样子，就报警了。”
宁静震惊的厉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这与她的认知完全不一样。
她定了定神，勉强发问：“不，怎么会这样，你不是有另外一个人格吗？不是他做的吗？”
陈森有些诧异：“这个你也知道了？也对，你是小仙女，会有自己的特殊渠道吧。”
“最初那个煤气事件是他做的，不过后面就是我了，因为我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不用一直这样懦弱的受欺负啊，再说他大部分时间都被我压制着，力量根本没有那么强大，也就是我想放他出来、或者偶尔情绪失控时候，会让他出来。”
“我们家族其实都应该有这样的基因吧，都挺变态的。不过你放心，除了我父母我爷爷，还有之前那些混混、今天那个人以外，我没再杀过人。我杀他们都是有原因的，并不是随机的。而且我也不会杀你。”
宁静闻言，却高兴不起来。
前面他父亲爷爷那些，她觉得也确实可恨，可是后面这些，却没法原谅了，如果都是因为这个就要杀人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一片混乱与黑暗了。
“你有没有觉得你做错了？”
宁静问他。
陈森微微歪头，将眼镜摘了下来，目光略显迷离，有点像小时候那样呆萌的样子。
“我哪里做错了吗？”他的口吻很天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没有人保护我，我就自己保护自己；有人要抢或者伤害我的人，我也会自行解决。”
宁静仔细盯着他看，发现他是真的没有觉得自己做错，本以为已经不可能再失望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又凉了一下。
她忽然笑了，只是笑容很落寞，身上也萦绕着浓重的悲伤。
她站了起来。
“这些年，我竟然如此疏忽，是我的错。”
陈森的目光变得冷凝：“你要离开？”
宁静惨笑：“不然呢？我以为我守护的是个小天使，没想到却不是这样，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这些年在吃住在你家，花的钱我会都打到你的账号上的。”
陈森下颌紧绷，他飞快的垂下了眼睛，又很快就重新看过去，他也站了起来，拦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