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治和周师爷对视了一眼。
其实这一点，他们也早想到，只不过由于案情拖延太久，被害者之一的于若非是督御史于大人的千金，被嫌疑人又是墨郡王府的丫鬟苏浅潼，迫于督御史和萧离墨的压力，官府想早点结案，才故意忽视了一些小破绽。
周师爷只能勉强回应，“这事你也是单凭自己的推测。况且那唐冠中毕竟是个男人。他不可能同一时间杀两个活生生的女人，但还是有可能在晚上人迹罕见之地搬动两具尸体的，对吧？”
苏浅潼想想也是，虽然有破绽，却不足以翻案。
于是她便道，“好，那请周师爷继续读卷宗。我想知道，那个唐冠中目睹我杀人的供词究竟是怎样说的。”
周师爷拿起卷宗，继续读。
“唐冠中的供词称，六月十七当天，他上唐云山山谷附近采药材，刚好在山崖上看见三名女子。由于山崖危险，下面就是锦绣河，唐冠中不由觉得奇怪，便站在不远处看了一阵。”
“突然，他便看见其中两个女子一起将另一个女子推下了山崖。然后，剩余的两个女子，又起了内讧，争执之间，又有一个女子掉下了山崖。剩余的一个女子，冷酷无情地推了两个人下悬崖后，只往悬崖下看了一眼，然后便离开了。因为当时场面太过震撼，于是唐冠中便记住了杀人者的样子。”
苏浅潼不由失笑，“场面震撼？如果一切如唐冠中所说，那他当时为何不报官呢？他为何当时不做声，过了半年后又说认得凶手？”
周师爷道，“苏姑娘的怀疑是合理的。我们找到唐冠中后，也问过他这个问题。唐冠中说，因为他家境贫穷，当时看见两个女子掉下锦绣河后，便起了贪念，想看看她们身上还是否有值钱的东西，于是才去找她们的尸体。”
“而在找到尸体后，唐冠中就把两具尸体上，剩余值钱的东西都拿了，所以他才不敢报官。自己把那两具尸体给埋了。”
苏浅潼微微点头，“好。既然如此，那你们又怎么会把杀人凶手的对象怀疑到我身上？”
周师爷道，“我们根据唐冠中的供词和两具尸体身上的线索推断。当日发生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督御史于大人之千金于若菲小姐，带着首饰行李离家出走，半路却在唐云山附近遇见了齐欢喜和凶手。”
“齐欢喜和凶手原来是一伙的，她们看见于若菲的行装后就起了贪念，于是将于若菲带到山崖，然后拿了行李，将于若菲直接推下了山崖。可后来，齐欢喜与凶手之间又因财起了内讧，于是凶手又趁混乱之际，将齐欢喜也推了下山崖。连环制造了两条人命，手段残忍！”
“在弄清楚事实后，我们很快就把唐冠中的供词和之前齐大娘的报案联系起来，因为时间地点都完全吻合。接下来，就更简单了。齐大娘一早就画好了你的画像，给唐冠中核对后，果然证明了当日杀人者就是你，苏浅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