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琥珀眸毫无焦距的涣散着，空洞又无神。
“伊丽莎白。”
一直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喊，伊丽莎白倏地一惊，就好像突然被惊醒了似的，如破碎般涣散的眸光一点点凝聚，在重新聚焦的一瞬，眸底掠过了一瞬几不可查的阴影。
……
伊丽莎白抬起头看他，天花板上的灯光照下来，在她的眼翦下覆上一层薄淡的暗影，衬得整张脸愈发过分的白。
近乎……苍白。
如白纸般。
“Fay，你来了。”伊丽莎白开口说话，带着几分明显嘶哑的声音听上去并不算好听，削弱了那低低轻轻间的给人的温柔感。
玄非眉头微的一蹙，几分异样，不过也只以为伊丽莎白因为喝了酒不舒服，身子难受，赶紧一点头，
“你还好吗？是不是很难受？你现在需要休息。”
伊丽莎白只是指了指吧桌对面的沙发，意思是让玄非坐下。
玄非微冷的语气里透着不赞同的意思，
“我送你上去休息。”
“再坐一会就好。”伊丽莎白更固执。
玄非唇角一抿，又静看了她半秒才转身坐下。
……
伊丽莎白又问，这次还是笑着的，
“Fay，你要喝什么？”
看着女孩脸上笑得浅薄无感的样子，一双美丽的褐眸仿佛被浓浓的雾遮住了，失去了最可爱的本真，没有丝毫的灵动，玄非心口更添了几分愧疚。
无奈，他点了一杯咖啡和一杯牛奶，牛奶是伊丽莎白的，有助于解酒，他的是拿铁。
很快，侍应生便端着托盘送过来了。
“先生，您的拿铁。”
玄非扫了一眼，端着牛奶递给伊丽莎白，她一直很低眉顺眼的半垂着额头，额前的一缕长发散落下来，恰好逆光的位置，他更看不清她脸上的木然表情，就像是被丢弃的木偶娃娃。
……
“快趁热喝。”玄非说。
伊丽莎白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玄非皱了皱眉，端过手边那只精致的咖啡杯，浓郁的咖啡香味随着袅袅的热气漫开。
他喝咖啡的习惯是加奶又加糖，不像他哥，从来不加奶也不加糖，那得多苦啊。
玄非这次也什么都没加，直接端起来喝了一口。
顿时，苦涩的味道袭卷了整个口腔，在唇舌的味蕾间肆意蔓延，再继续延伸到喉咙，更生生发苦。
惹得玄非的嘴角都龇扯了起来，真难喝啊，拿铁都这么苦了，烨大大最钟爱的Espresso不得苦成中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