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说的？”赫连荻厉声质问。
赫连翡慢三拍伸手，捡起散落与地面上的书信。
入目，熟悉的字体，熟悉的内容，使他心底的侥幸，一瞬间消失殆尽。
“你该死！”赫连翡阴鸷目光，落与小公公身上。
小公公身子蓦然一颤，下意识向一旁挪去，仿佛如此一来，能稍微安全一些。
“该死的不是他，而是你！”赫连荻手掌重重拍与桌面之上，怒不可遏道：“你就这么盼着朕早点死？你以为朕死了，这个皇位就是你的了吗？朕告诉你，不可能！”
“为何不能是儿臣的？”赫连翡起身，懒得继续装下去。
“你还敢问朕为何？”赫连荻若说没有任何失望与痛心，那必然是假的：“从你试图弑父杀兄，谋篡皇位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没有资格，坐上这九五之尊之位！”
“是从儿臣弑父杀兄开始，才没有资格坐上九五之尊之位？还是从始至终，你都没有考虑过儿臣？”赫连翡突然笑了，笑的讽刺而不甘：“儿臣的母后，是你唯一的皇后，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儿臣为自己身为嫡长子，而感到荣耀，所以自小到大，儿臣比所有皇弟都要努力，都要勤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下一任储君，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儿臣的？”
面对他的质问，赫连荻眼底失望意味，越发明显。
“母后死后，你就冷落儿臣，打压母后娘家的势力，甚至是，随意找了个由头，便将儿臣打发出京，困死在小小的封地上，你这么对儿臣，难不成还要儿臣心存感激，千恩万谢吗？”赫连翡面色狰狞质问。
“这就是你试图弑父杀兄的理由？”赫连荻问道。
“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赫连翡不回反问，整个人如同浸在阴霾中。
“心头对朕还有什么抱怨，借着今日，一并说出来吧！”相比于刚开始的震怒，赫连荻此刻反倒是慢慢冷静下来。
“好！你让儿臣说，儿臣今日就通通的说出来……”赫连翡回身，指尖猛然指向赫连雲等人：“……论文，儿臣比所有兄弟都更胜一筹，论武，儿臣在所有兄弟中，也算是拔尖，这几乎完美的儿臣，为何就不能让父皇满意？为何就不能成为下一任储君？”
“因为你功利心太强！”赫连荻沉声道：“朕本以为将你放在封地上，能磨磨你的性子，结果你的性子非但没有被磨平，反而变得心术不正，你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
“失望？”赫连翡呵笑：“难道，父皇曾经对儿臣抱有希望过？”
赫连荻未急着回答他所问，而是道：“你说朕打压你母后娘家的势力，那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想过，朕为何要这么做？”
“自然是因为，父皇心中已有合适的储君人选，打压他们，是为了给你心目中的那个人选铺路吧？”赫连翡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