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九玩东西，讲究精致，不精致的东西不碰。
他要送她孔明灯，便肯定要找手艺最好的，百般寻摸，找到这镇子，又寻到了越家，亲自上门求人。
老爷子年龄大，早年就不接这些耗费心力的大单子，顶多接一些定制。
但架不住高九心诚，又来的勤。
越初是下下代的传人，年纪小，却也扎了五六年的灯笼，越家老爷子挺乐意看自家小孙子和外面人来往，对着越初和高九他们来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越初高兴的很。
一路跟在周思而身前，见她对哪盏灯笼多看一眼，就有条有理的开始给她讲解。
他小声音脆嫩，开头必有一句，“这种灯笼很有些历史了。”结尾也必带一句，“姐姐喜欢，我扎给你。”
语气里，满是骄傲。
年纪小，但家族有百年底蕴。
大多，他都认得，实在碰到他不会的，他才会懊恼的摸摸脑袋，脆生生保证，“姐姐喜欢，我让爷爷教我，等我学会，再给姐姐扎！”
周思而便也会低头，很认真应他，“好。”
逛了半条街，越初被小伙伴叫走。
灯市着实热闹，街上行人往来不绝。
高九挡开险些撞向周思而的人，低头看她，“去吃点东西？”
灯笼镇的灯市上，不仅有灯可赏，也有许多失传已久的小吃。
周思而点头。
他便扣住她手腕，直接带着她往前行去。
不过百米，他松手，脚步停下，眸底依旧有着笑意，“听说这白玉虾饼还算好吃，尝尝？”
周思而便朝着旁边这小摊望去，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隔着几米站着，都能隐隐闻见那股香味。
她视线在那老板身上微微停顿，再抬眸，便是一愣，前面，隔着几个摊位，些许的人影晃动，她看见了秦牧。
秦牧军装笔挺，身形挺拔，站在那里，存在感极强。
她身子有些僵硬，回过头，下意识看高九，但身后，人流攒动。
秦牧朝着她看过去，那小女人纤弱的很，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人群带着晃了几下。
他板着脸，脚步还算沉稳地走过去。
她还要跑。
他直接将人拽住，“去哪？”
旁边，摊贩的叫卖声，年轻人的打闹声，饼入油锅的滋滋声，不绝于耳。
他的声音，依旧清晰的撞击进她的耳膜。
周思而回过头，挺仔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