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浴室出来，裹着浴巾，带着满身的湿气。
一抬眸，瞧见她坐在床上，正望着自己。
周思而现在有些心慌，想上前仔细看看他究竟哪里伤到，却没敢动。
秦牧走近，站在床前，低头看她，目光深邃。
周思而手指动动，直接下地，抬眸看他嘴角的淤青，已经淡了很多。
秦牧由着她打量，面无表情。
周思而没忍住，伸手过去，小心翼翼的碰了碰，眉心轻拧，“要不要上药？”
她脸色有些发白。
秦牧握住她手，“秦太太，你不是说不管我吗？”
他回来的时候，身子实在撑不住，才没工夫和她算账，这会儿，歇过来了。
周思而被他堵了一下，眼巴巴望着他，“不是。”
他握着她的手收紧。
她微微吃痛，却没有收回，微一垂眸，瞧见他手背上淡淡的血痕，被水冲刷过，并不是太明显。
秦牧一直盯着她小脸，沉声反问，“不是？”
周思而冷静下来，她看着他，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抱住了他，低声开口，“秦先生，对不起。”
秦牧低头看怀里的小女人，她娇小一团。
她还有些怕他冷着脸。
秦牧将人从自己怀里扯开，低头看她，“那些血不是我的。”
至少，不全是。
周思而不知道涉不涉密，没有问，瞧着他身上那些旧年留下的疤痕，不发一言，握住他手，将他按坐在床上。
药箱拿来。
她很安静的给他身上那些不起眼的伤口抹药。
秦牧肯定不会将这些小伤当一回事，往常也没处理过，但她这样专注，他便一动不动，看着她越发严肃的小脸。
没去部队，直接请假。
等到晚上，周思而喝过牛奶，才想起剧本的事还没有说。
秦牧从吃过晚饭就一直在书房，房门大开，她轻手轻脚走进去，也没出声，只坐到一旁，随手从书架里抽了本书，安静等他。
他书房里，那些书大多都是枪械和军事。
周思而先还看得下去，没过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犯困。一抬眸，秦牧已经起身。
他走过来，将她手里书抽出，扔到一边，把人抱起回卧室。
现在分明还早。
周思而顿了一下，“秦先生，我有事和你谈。”
在卧室，怎么都不像能谈话的地方，那张大床很容易就让人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