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猛得回神，这才看到水已经流到了地板上。
她松开手，将杯子拿开了一些，里面的水非常满，随便动一动，水又往外洒。
她突然感觉。
有些感情就像水一样，满了，溢了，就洒了，回不去了。
“慕总？”秘书小心翼翼地唤她，“您还好吗？”
“没事。”
慕念收拾好情绪，拿着杯子回到了办公桌前。
多亏了这杯水，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忙起来，渐渐的就没时间，去管脑子里的情绪了，能够认真地处理手上的事。
慕念发了一条消息，让顾聿珩别等了，便继续看着刻瓷拍品的消息。
有些消息很重要，她还得摘抄下来，一一记录好，放在手边。
有些没什么用的消息，她也得甄别出来，以防止自己被它们影响。
越是专心，越是沉浸，心里越是安静。
整个屋子到最后，只剩下在走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慕念异常专心，根本没察觉到，门被人推开。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落在她面前。
她一愣，下意识抬起手。
傅斯年面色阴沉，站在桌子的另外一边，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着她：“慕念，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离顾聿珩远一点？”
“我又怎么了？”慕念感觉莫名其妙的。
“我说话，你不听的？”
“我这哪有顾聿珩的人？”
“你们下午，去做了什么？”
慕念沉默，不想说话。
下午的事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把刀子，现在她的心被这把刀子割得血肉模糊，实在没有力气回想具体细节。
她只想快点把这事忘记。
“说。”傅斯年跨步走到她身边，俯身扣住她的下巴，“怎么，敢做，不敢告诉我？”
“去吃饭，但是一口没吃，你还想知道什么，自己问他去，我不想提。”慕念直接甩开了他的手。
她是真的抗拒提到下午的事。
傅斯年眯了眯眸：“你确定要我以我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
“我说了，什么都没做。”
很好。
傅斯年冷笑一声：“别后悔。”
慕念没看到，傅斯年紧绷着的下颚线，有一丝颤抖，他的眼睛也布满着血丝。
她只看到他的背影，冷静，漠然，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