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立刻闭上了眼睛：“傅爷，请你把衣服穿整齐！”
“这四下无人，你怕什么？”
“隔壁还躺着洛洛呢，你这样他会学坏的，小孩子这么穿衣服，很容易感冒。”
“他已经被晏狄送回傅家。”
慕念一怔。
所以，这个病房里，只有她跟傅斯年两个人？
她顿时如临大敌：“那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睡一张床，你不能睡到隔壁去吗？”
“怎么，睡着的时候抱着我不撒手，醒了就开始过河拆桥？”
慕念噎住，耳根的烫已经蔓延到了脸颊。
她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傅斯年还是没有抵抗力！
她到底在想什么？
明知道接近他就像是跳火坑，她居然还肆无忌惮地跳么？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如此柔软乖顺的样子，倒是让傅斯年越看越有兴趣。
他长指落她下巴尖，向上一挑。
她小脸上的伤，通过月光，落在他眼中。
“你别离我这么近。”她有些不太自在，想要离他远一点。
“你就没想过，你死了洛洛怎么办？”
“我想不了那么多，我只想他好好活下来，但是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死，只想赌一把，但是我舍不得赌洛洛，我只能赌我自己。”
她无比坚定。
傅斯年眸色深了深：“当年，你也是抱着这种想法，带走了宸宸？”
是要跟她秋后算账了吗？
慕念深吸一口气，无比坦荡地看着他：“我爱我的孩子，我用尽力气把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和他们在一起，组成一个家，你践踏我的爱，侮辱我，都没关系，但是，我不会退让。”
“你的爱还不配我践踏。”傅斯年冷声嘲弄道。
“是，我的爱的确不值钱又轻贱，你不想要我当然能理解，所以，我也不想要了，那么不值得被保护收藏的东西，扔了也好，不是吗？”
她眼神一片冷静。
没有一丝颤抖和破碎。
傅斯年反而烦躁了起来。
她若是哭着质问他，或许，他还会与她解释，当年他的想法。但，显然，她并不想了解他。
这样也好，省了麻烦。
傅斯年态度冷淡了许多：“你的确不配跟我谈感情。”
他的长指从她下巴尖上挪开。
慕念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漠。
她也知道，有些话她一旦说出口，只会割裂她跟他之间，本就并不存在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