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枭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夜君。
如今。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不是傅斯年和厉司爵，而是夜君。
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也是夜君。
冰释前嫌之后，两人的关系要比从前还更好。
夜君接视频的时候，人正在泡澡，一看自家姐夫愁眉苦脸，也顾不上遮掩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想着给姐夫看下锁骨，好像也没什么。
夜君揉了揉额前的碎发：“你找我什么事？”
“你说这陈瑞会不会是慕念啊？”
“会不会，他都不是慕念。”
“为什么？”
“你没发现，陈瑞的做事风格和慕念完全不一样吗？”
白御枭一愣。
那么多人在分析陈瑞的样貌和可疑之处，还真没有人去分析陈瑞的做事风格。
夜君继续道：“慕念在很多事上，都是以感性为优先，她能把刻瓷协会做得那么好，就是因为尊重了那些老前辈的意愿，一旦老前辈愿意信任她，新入行的人自然也愿意信任她。”
“在这个基础上，她才能决定刻瓷的定价，否则一个老前辈登高一呼，就可以带领一众人，直接把她规定的东西掀翻了。”
“但是陈瑞这次接手慕念的东西以后，走得却是打压的路线，不管是老前辈还是新人都一视同仁，这本来是很伤感情的事，但因为老前辈们认得是慕念，而他们也赚到了足够多的钱，私底下有什么事还是去找慕念而不是陈瑞，这反而促进了刻瓷行业的标准化。”
“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慕念负责解决老前辈们的传承以及文化交流之类的问题，把他们打造成国家级古董的形象，而陈瑞则一视同仁地把所有人当成商业品。”
“他们走得是两种风格，陈瑞能让刻瓷这一行业更加具有规模化，更加商业化，而慕念则能让老前辈们，安安心心养老、授课、教徒弟。”
夜君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他端起身侧的水杯，抿了一口水。
他继续道：“而这些徒弟一旦出师，进入陈瑞的那套商业模式中，很快就能赚到钱，然后开始沉下心研究更深的学问。”
“徒弟变成老师傅，老师父再带新徒弟，只要慕念和陈瑞活着一天，刻瓷这个行业就会一直兴旺下去。”
夜君感叹道：“所以就算他们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了。”
白御枭真没想到，慕念和陈瑞这两个人，还能直接衍生到商业上去，他还以为最多不过是慕念找一个白手套，帮她处理下京城的事物。
他吞了吞唾沫，试探性地问：“那这么说，慕念是个很厉害的商业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