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斟酌要不要告诉他。
但对上他那双和顾聿珩太过相似的眸子，再联想到他的哮喘和弹钢琴的样子，她心里一软。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有几分无奈：“因为我的身份，有点特殊，你过去或许不认识我，所以不知道我的一些事。”
“你是很有名的人吗？”余温卿明知故问。
“不是的，只是我身边的人很有名，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慕念坦荡地笑了笑，“所以不管别人说我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厉害的人都这么谦虚吗？”
“嗯？”
“其实我骗你了，昨天我搜索了你的名字，原本以为会跳出来钢琴大师之类的夸奖，没想到都是一些和刻瓷，还有豪门有关的。”
慕念有些意外。
她虽然有想过面前这个男孩，可能是故意装不认识她的，但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然把这件事说出来。
她失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觉得，你对我坦诚，我就要对你坦诚，慕念老师，我知道你的身份了，也知道接近你会给我带来好处，可是说实话，我并不想得到任何好处，我想我们和我与聿珩哥哥一样，是很好的朋友，可以聆听彼此的心事。”
“你说，聿珩把你当成朋友？”慕念有些意外。
“是，他跟我说，我是很少能走到他心里的人，虽然我是他的学生，却也是他的朋友，如果可以他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这句话。
是顾聿珩亲口说的。
所以提到这事时，余温卿的眼眶微微有些发酸。
那个对他那么好的顾聿珩，已经死了啊。
那个那么温柔，那么会照顾人的聿珩哥哥，已经不存在了。
慕念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个，一时都没了吃饭的想法，低着头不言不语。
余温卿平复心里的情绪，才再次抬头望向面前的慕念：“老师，我们先吃点吧，不然有些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慕念这才回过神来。
两人一起吃过东西后，余温卿再次进了黑胶唱片的房间，挑选了两张付了钱。
慕念注意到，他所选得都是张国荣的唱片。
“你很喜欢张国荣吗？”慕念问。
“喜欢。”余温卿微笑着说，“我特别特别喜欢张国荣，我特别喜欢他的路过蜻蜓，还有我和沉默是金，都很好听。”
“我也喜欢。”
“真的吗？”
“嗯，当只路过蜻蜓，陪伴你流浪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