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1 / 4)

四人皆是沉默。慕耀坤捂脸,有湿润的雾气从指缝渗出来。楚熙辰的下颌绷成一成直线,沉默了一阵,他上前两步,动了动被抿的发白的嘴唇,深湛的黑眸看着耿亦尘:“麻烦你跟上去看看,安慰安慰她。”最后一句后,他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可他竟然连陪着她的理由都没有,还让别的男人去安慰她。耿亦尘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步伐疾快的追出去。到了饭店外,他看到慕婧妍在车里坐下,稍稍放心下来。他快步上前拉开车门坐进去,看了她两眼,从置物台上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慕婧妍接过捏在手中,虽然她极力的隐忍着,但眼泪还是掉落下来。耿亦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哭过之后勇敢的去面对。”慕婧妍吸了吸鼻子,硬生生将瞳孔里的雾气压了下去:“我不会哭,他们不配。”耿亦尘看着她倔强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也没再说什么,发动引擎驶动车子。回到家,耿亦尘倒了水给她:“把积压了多年的话说出,心里有没有好受一些?”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又恢复了清清冷冷的表情,除了眼角还有些红外,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的异样。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沙哑的嗓子渐渐恢复:“你当时不在,没有看到他们一个个悔恨交加的表情,看起来真是大快人心。”耿亦尘笑了一下:“你高兴就好。”慕婧妍扬了一下眉,打开电视机,捧着水杯看起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但她没有动静。耿亦尘看了看她,她不是在看电视,而是用电视掩饰自己的走神。慕婧妍走后,楚熙辰一刻也没有多待,大步离开。韩君皓也要走,慕梓琪声线温柔的道:“君皓,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一起吃饭吧。”韩君皓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用了。”说完就要走,刚走出两步,慕梓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不是因为刚才婧妍的话?”韩君皓转身看着她,漆黑的瞳孔很平静:“因为你是她姐,所以这些年我才对你和璐璐多加照应,如果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很抱歉。”慕梓琪的脸色渐渐发白,愣愣地看着他。韩君皓没再看她,转身离开。楚熙辰回到家,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单手撑着额头,冷峻的面容紧绷在一起。佣人看出他的心情不好,都不敢上前打扰,走路都是刻意放轻了声音。楼梯上传来蹬蹬的声音,是楚泽下来,他小跑到楚熙辰的面前,顺着他的腿爬上沙发:“爸爸,咱们今天要回老宅看爷爷奶奶吗?”楚熙辰皱了一下眉头,脸上并未表露出多余的表情,淡淡的道:“好。”楚泽欢呼:“欧耶,回老宅喽!”吴妈在旁边乐呵呵的笑着,小少爷还不是想着回老宅,有老爷和夫人护着,不要说是吃红烧肉,就是掀了房顶,谁敢对他说一个不字。楚熙辰微不可察的蹙眉:“前两天不是因为妍妍不理你了,心情不好吗?”说到这个,楚泽脸上的笑容淡去,神色颇为认真的看着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审问:“爸爸,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得罪过妍妍?”楚熙辰扯了扯唇角,神色平静淡然,不置一词。“看来真是这样。”楚泽见他沉默,就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瘪嘴道,“你是不是嫉妒我快要有女朋友了,所以就惹她生气,想要拆散我们?”楚熙辰起身,迈着长腿往客厅外走,楚泽在身后哇哇大叫:“爸爸,你不是说要回老宅的吗?”随着楚熙辰的本人,低沉的嗓音一起消失在客厅处。“现在不走,是要等到太阳落山吗?”楚泽欢快的蹦跶跟上去,楚熙辰已经坐进了车里,副驾驶座的车门开着,他绕过车门钻进去。到了老宅,楚宛如也在,楚泽乖巧的喊了人,然后高兴的扑进叶诗扬的怀里。楚熙辰眉目温淡的道:“姑姑。”楚宛如点了点头,拢了一下身上的披肩:“坐吧。”这些年,大抵是人上了年纪的缘故,楚宛如不想再追究以前的恩恩怨怨,偶尔也会回老宅来,但每次都是当天来当天走,从不留宿。即便是这样,楚璟瑜也已经很高兴了。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楚宛如起身:“熙辰,你跟我来。”说完,她朝着通往花圃的后门走去。楚熙辰面容温温淡淡的,轻抿了一下唇,起身跟在她的身后。已经立秋了,但太阳还有些炙热,粗大的香樟枝繁叶茂,下面摆着桌椅板凳,两人走过去坐下。楚宛如穿着深紫色的旗袍,乌黑的头发盘起,肩头搭着浅色的披肩,珍珠耳坠一晃一晃的,十分的雍容华贵。“听说她回来了?”楚熙辰低头看着指间的婚戒,轻轻的摩挲了两下,嗓音低沉轻缓:“对。”楚宛如看着男人英俊温漠的脸旁,慕婧妍入狱和消失的这五年里,他是怎么过来的,她一清二楚。尤其是在慕婧妍消失后,他比当年失去温念念还要疯狂,一味的用工作和酒精来麻痹自己。甚至有一次在饭局上,竟然喝酒喝的当场吐血晕倒了过去。医生检查说,严重的胃溃疡。为此,叶诗扬找到她,她让帮忙劝说。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痛苦的指着自己的心窝,对她说:“姑姑,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她,才能让这空了一块的地方不痛。”那么骄傲的男人,面容憔悴颓废的哪还像商场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那大概是她见过最狼狈的楚熙辰。思绪淡淡回笼,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楚熙辰有些恍惚,须臾,低沉缓慢的开腔:“如果没有了她,这辈子大概就这样了。”楚宛如惊愣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如果慕婧妍不回楚家,他就一辈子一个人?虽然是她侄子,但楚宛如也觉得当年他做的太过分。她淡淡地道:“当年你就不该那样对她,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楚熙辰点了一根烟,青白色的烟雾弥漫在他的眉目间,他盯着前方的秋菊,目光深邃幽沉。沉默了一阵,他道:“姑姑,当年她找你帮忙,是因为你同情她的处境,如今要是换作我呢?”楚宛如一针见血的道:“你不值得同情,因为是你自作自受。”闻言,楚熙辰低低的轻笑了起来,烟雾呛在他的喉咙里,他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心头愈发的难受:“对啊,是我活该。” 这样的他,楚宛如看着当真是不习惯。楚熙辰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从喉咙里流窜过肺部,胸口的位置疼的有些厉害,他抬手按了按:“我这样的人,活该孤独一生。”楚宛如看着他不太好的脸色,动了动嘴唇:“我已经听说了,她现在是耿太太,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就别再去打扰她了,各过各的,好好生活吧。”楚熙辰的薄唇动了一下,沉暗的嗓音透着疲倦,喉咙里有血腥味涌上来,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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