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顾微白，很危险。
平日里对方总是披着温柔的外衣，将气势收敛了起来，然而此刻，江檎却有种头皮发麻的惊惧感，哪怕顾微白冲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顾微白倾下身，直直盯着江檎：“林澜在哪里？”
江檎眨眨眼：“什么？”
“告诉我，林澜在哪里？你认识他，对吗？”顾微白又问了一遍。
被顾微白压迫着这么问，江檎忽然不怕了。
他想到从地狱之眼爬出来的阿澜狼狈的样子，想到阿澜光芒暗淡的眼睛，想到曾经又单纯又快乐的阿澜……把他变成那副模样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
他凭什么这么问？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问？
江檎小心翼翼地看向顾微白，一副害怕的模样：“太子殿下，您是说，那个叫林澜的Alpha？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在地狱之眼那种地方不可能活下来的，他早就死得透透的了。”
“闭嘴！”顾微白咬牙，“他家的房子，是你找人处理的吧？你认识他，对不对？”
“嗤。”看到顾微白的表情，江檎忽然笑出了声，“对。”
顾微白没料到江檎会这么干脆承认，一时之间也有些愕然。
江檎虽然家世不差，可在顾微白这样顶尖家世的军校生眼里，他的身份也与平民无异，如果不是调查林澜早年间的情况调查到了江檎，顾微白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阿澜居然和江檎那么熟。
原来阿澜也有秘密不让他知道。
他以为在那栋房子里会找到和林澜有关的东西，可是什么都没有，阿澜的照片、他用过的机甲……什么都没有。
阿澜原先是喜欢笑的，但是后来，他慢慢就不爱笑了。
“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睡同一张床，穿同一件衣服，像阿澜和我这样的Alpha很难被Omega喜欢，所以我考虑过和他结婚来着。”
“你放屁！”顾微白眼眶里带着血丝，“他不会说这种话。”
“您这么生气做什么？”江檎笑道，“反正阿澜已经死了，您大可去找十个八个Alpha，我觉得季危就挺适合您。”
这句话显然戳痛了顾微白，他死死盯着江檎，一副恶狠狠要把对方吃掉的模样。
“把那些东西给我。”
“早就烧了。”江檎满不在乎，“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烧了阿澜也不会介意的。”
江檎觉得真的可笑，他还从没见过顾微白这么失态的模样，可惜这是做给谁看？
他才不会把对方这副样子描述给阿澜听，他怕阿澜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