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惜娴一边闲庭漫步,一边听着白芷把话说完,不由站住脚:“竟有这等事,这是真的?”
白芷也是一脸惊讶,语调却很镇定:“姑娘,是真的,奴婢那表妹还等着姑娘抬举她呢,如何敢编出这样的谎话来糊弄姑娘。”
袁惜娴眼神里满是疑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如今才来这府里第二天,就将一个姨娘给打了,她也太过狂妄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倏地一下便沉了下来。
她想起昨晚上的事,她与袁滢雪不过短短几句话的交锋。
那袁滢雪就胆大包天的对她唤了一声:妹妹。
妹妹?袁惜娴忍不住冷笑。
“是我小瞧了她,她连我都敢冲撞了,何况是一个丫头出身的姨娘。”
白芷低下头来。
袁惜娴便又问:“她说的敬茶是怎么回事?难道当年我娘抬举柳姨娘的时候,她没有给我经过茶?”
白芷忙说:“这不可能,主母要是没有喝姨娘敬的那杯认妾茶,姨娘便不算是正经八百的姨娘。就算是・・・・・・”
白芷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袁惜娴,不敢作声了。
袁惜娴看白芷的反应,忽的一愣,又想起了什么?
一股怒气充盈在她的胸腔里,无处发泄,她不是妹妹袁惜珍,动辄拿奴婢不当人的打打骂骂,她认为这是有失体统。
“好一个袁滢雪。”袁惜娴咬牙切齿起来。
她母亲出身长兴侯府,是当朝薛阁老嫡亲的小女儿,自小是何等的心高气傲,下嫁给父亲这一个无名无权的人,本就是委屈。
没想到,竟还是个有过妻室的。
更没想到的是,这里头,竟然还夹着一个柳姨娘?
这柳姨娘,听着那袁滢雪的意思,大约还是她母亲当年的奴婢了。
好啊,从前从来没有看到眼里的小小的泰昌县,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起这会儿请医问药,脸色昏沉的母亲,袁惜娴便一股酸涩在心头越聚越多。
这么大的事,母亲竟一直都瞒着她。
袁惜娴沉着脸往泰德堂去。
白芷等人,低着头紧紧跟着。
没走多远,竟瞧见柳姨娘拿帕子遮着脸,带着她的丫头锦绣走了过来。
“姑娘。”白芷忙提醒袁惜娴。
袁惜娴看了过去。
且说柳姨娘。
她本就是张氏的贴身丫头,因稳重细心深受张氏的看重,因此张氏有什么事,不便自己出门走动,都是打发了她去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