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堂木再次一拍,郝瑟声音一厉:“尚书大人,下官自然明白当朝律法。没错,盛都府想直接判案,你这三品以上大员,必须同时持有人证物证和亲笔供词。”
张尚书哼了一声,完全不把郝瑟看在眼里。就算这奸诈的小子骗取了自己的亲笔画押又如何。
人证物证他们拿得出来吗?那些可全都被埋在地牢里了。
看着张尚书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郝瑟也不生气,直接冲大堂外喝道:“人证上堂。”
“人证上堂。”吆喝声从大堂远远传了出去。
张尚书骇然抬头,满脸惊诧。
人证?他们怎么可能还有人证?不全都死地牢了吗?
三个人影,逆光走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
“大人,草民陈二,乃香泉别院地下溶洞里的护卫,草民……”
“大人,草民孙鱼,乃……”
“大人,草民牟科,乃……”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交代了溶洞里的所有事,以及尚书大人多久去一次溶洞等细节。
张尚书的脸一点一点灰败下去,眼神却是不可置信。
看着张尚书完全懵了的样子,郝瑟心里一叹。
她家狗主子就是狗啊。
那一日,在她刚从溶洞里带走所有人证的时候,景翊就悄无声息地弄走了几个人证,放其他地方保护起来。
连她都不知道这事。还是地牢被炸后,她在飞羽苑养伤,那家伙才告诉她的。
所以,她才安安心心在那养了好几天伤。伤好后,也不担心人证,直接一门心思装神弄鬼搞尚书大人的亲笔画押书。
而张尚书当时釜底抽薪炸了地牢,以为把人证全都炸死了,死无对证,盛都府就拿他没办法了。却万万没想到,景翊心思慎密,留了一手。
人证呈供完毕,郝瑟又道:“起物证。”
蒋捕头手脚麻利地呈递上厚厚一叠纸。
“麻烦师爷宣读一下。”郝瑟将供词递给旁边的大堂师爷。
师爷严峻着一张脸,一张接一张地宣读。每读一张,张尚书的脸色就更灰一层,直到再无一丝活人气色。
那壮硕的身躯,抖如筛糠。眼神呆滞,只能不断重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而大堂外,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老百姓,今日公审,府尹大人开特例,允许众人旁听。
众人越听越心惊,原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