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元年。
洛阳的春天比往年来的早了些,只有十二岁的灵帝刚刚继位不久,窦太后正在忙着为自己的儿子丰满羽翼。
这对孤儿寡母确实没什么人可以信用,太后将外戚委以重任,同时宫闱之中,任用曹节、王甫等宦官。
一时间东汉的朝堂之上,宦官的身影频繁出现,外戚的嚣张嘴脸也越发明显。
这些人直接踩在了那些自以为是的士大夫头上,虽然东汉知识分子对于外戚专横和宦官的弄权表面上仍迎合着,但仇恨的种子早就已经萌芽。
矛盾在灵帝登基后不久便爆发了,以陈藩为首的几名东汉大臣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曹节等宦官。
被称为阉党的曹节、王甫等人却没有这些知识分子那样的文明,他们直接用刀子和枷锁还以颜色。
与陈藩齐名并称“三君”的窦武先被杀了头,陈藩知道自己必会步窦武后尘,此时,有学生劝他逃走,但这位有着铮铮铁骨的文人却选择了面对宦官的迫害,他据理力争,换来的当然不是尊重,而是这些阉人的冷笑与刀子。
陈藩死了。
而他家中老小也未能幸免,等待他们的也将是流放和禁锢。
此时的陈府,阴云密布,每个人的脸上像是被人写了“有罪”二字,搞的大家人心惶惶。
所谓树倒猢狲散。
陈府的家人和客僚,将整个陈府抢得的是一地狼藉,空空如也的陈府再难找到一件值钱的东西。
就在陈府内院的一棵桑树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双手拄着腮,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是陈府的家奴,名叫我,是陈藩早年在外做官时捡的孤儿,因他年少,陈藩可怜他便将其收入府中,有了一口稳定的吃喝,我这算是活了下来。
本来这个小家奴,是可以像其他下人,拿了值钱的东西,逃的远远的,然后将手上的东西变现,买上一处田产,过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
好在他说服陈逸逃离,这才让陈家不至于断后,毕竟我要是没有陈家是不会活下来的。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这样做算是还了陈家这个人情。
如今陈家完了,他也已是戴罪之身,摆在他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逃离这是非之地,然后找一家官宦人家,凭借自己丰富的给大户人家的打工经验,还有他远超常人的见识,结合东汉职场的发展规律,将来做个门客,投靠个靠谱的主公取得个好的前程,对于他来说不是问题。
这一条路绝对是一条最稳妥的规划,我已经放弃了回到未来的想法,凭他阅尽穿越网文的经验来看,像他这种穿越真的能回去的概率几乎是零,那就不如踏踏实实在这边过日子。
至于第二条,我觉得那就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