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嘴角抖了一下，轻咳一声，看了看左右的士兵，挥了挥手：“都先下去吧。”
士兵一退下，利亚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大殿的台阶上。
先前的威严冷冽尽数消失，他有些苦恼地看着菟夭夭。
“莉莉安，至少给王兄留点面子。”
仿佛刚开始的暴戾君王根本不是他。
“已经演了那么久，不累吗？”菟夭夭摇摇头，为了治理好王廷，利亚一直戴着面具，凶狠残暴，久而久之，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原本就是残忍的性格，还是这都是装的。
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啊。
菟夭夭看着利亚眉宇之间的阴沉。
一开始，莉莉安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死因时，便吵闹着要和利亚对峙，可是利亚却觉得莉莉安无理取闹，甚至将莉莉安关了禁闭，还处死了莉莉安最信任的丫鬟。
丫鬟死时那圆睁着的眼睛，曾多次出现在莉莉安梦境之中。
莉莉安吓得做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最后逃出了王廷。
这些，都是菟夭夭接收到的记忆。
她并不认为利亚还是从小和莉莉安一起长大那个利亚。
现在的利亚，一心只想彻底剿灭血族。
利亚微微一怔，苦笑一声。
“莉莉安，你不懂，在这个位置上，王兄一丝一毫都不能懈怠，之前处死了那个丫鬟，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一条贱命，远远不值得我们兄妹反目成仇不是吗？”
“你闹了这么久，也该消停了。对于母后与琪琪王妃的事情，我只能说，上一辈的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
利亚面容诚挚，认真地看着菟夭夭。
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早就换了个芯子。
“王兄认为我是在闹吗？”
菟夭夭挑挑眉。
“不是吗？”利亚拔高了声音：“难道你真的想去闯荡大陆？莉莉安，你连一只毛毛虫都会害怕，遇到危险时你只会尖叫与颤抖，这样的你，王兄怎么可能放任你去闯荡大陆？好了，这件事不许再说了，否则我会派遣猎魔人去将那几名吸血鬼全部杀死。”
菟夭夭似笑非笑看着利亚。
“所以王兄需要的，是一个花瓶一般的摆件，在王廷中，扮演着一个美丽的废物，对吗？”
“不，不是的莉莉安。”
利亚起身，双手搭在菟夭夭肩膀上：“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你是王廷唯一的公主，王廷所有人都会把你捧在手心。”
利亚眼中的关心情真意切，可是菟夭夭并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