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刚才那些人给你气受了?”另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问。
毕竟从进东厂的第一天起,他们这些人,就已经是备受冷眼。
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言语,他们也能从那些人的肢体动作和眼神,看出对那些他们的排斥与厌恶,更多的,是看不起。
和这种眼神比起来,还是恐惧的眼神,更让人舒服。
其实有的时候,他们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可又能如何,为了活下去,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宋怀摇头,“没有,走吧。”
他翻身上马,带着几人从谢府门口离开,尘土飞扬,一下子,又回归平静,就好像这一行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在谢府出现过一般。
...
沈千昭回到宫里,匆匆的跑去找宋怀,可屋子却是空的,根本没人,宋怀根本没回来。
采秋见沈千昭有些失落的样子,安慰道,“殿下,宋大人不是说有事吗,估计是忙事情去了。”
“等忙完事情,兴许就回来了。”
沈千昭眼睛里的那抹光亮像是又回来了,她嘴角弯弯,“有道理,我先去做点吃的,等晚上,给他赔罪。”
她说干就干,马不停蹄的就往小厨房的方向去。
采秋撇撇嘴,压根不明白,自家殿下要赔什么罪,“赔什么罪啊...”
难道不是宋大人一直抓着殿下的手不放的吗,若不是谢二公子开口解围,差点就让人给发现了。
这在永乐殿里还可以,可那是在谢府,这两人总是做这些让人忍不住为两人捏一把汗的大胆的之举。
采秋心中气鼓鼓的想着,以至于她根本没有发现,她已经由原先“拼死也要阻止两人接触”,演变了现在的“只要不是在外头,一切好说”。
她对自己阻止不了的事情,有些自暴自弃。
当天,沈千昭在永乐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宋怀回来,她怕宫人疏忽看走神了,干脆换了一身宫女服饰,提着食盒,悄悄的去了宋怀在永乐殿暂住的屋子。
屋子内干干净净,东西也不多,只有一旁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套换洗衣物,便再无其他。
这给了沈千昭一种莫名的恐慌,就好像这个人,随时都会从她的世界消失一样。
她心里难受得厉害,觉得真的是自己重活了一辈子,一切都太小心翼翼,因而想太多了。
沈千昭微微叹气,点了一盏烛火,在一旁的椅子坐下来等着,可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宋怀。
她两眼泛酸,眼皮开始慢慢的变重,最后脑袋靠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