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客楼,是花椒第三次踏足。
第一次,与花大娘花舅母来卖野兔;第二次,就在前几天,请大家来搓一顿;今天是第三次。
随着石墨的步子,去了二楼。花椒以为是定了个包间,却不想到二楼后,左转,走上三个台阶,却了另一面。
一直向北,走至尽头,进一间屋。
屋里挺大,摆着床,圆桌圆凳,桌上是一瓶野菊,窗前是一张四方台,台上摆着一束木芙蓉。都是花椒眼熟的。
文正阳背立在窗前,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脸上挂着笑意,“来了,坐。”
而后又吩咐石墨,“去准备些果脯蜜饯,水果小食。”
石墨应声下去,屋内就剩下文正阳,花椒和左翊。
左翊靠在墙边,漫不经心的模样。
“好客楼的茶水不错,翊王不如下去喝会茶?我与这小姑娘有些话要说。”左翊摆出疏离的态度,道。
左翊扫一眼,无所谓地点点头。未来的老丈人啊,还是稍让着些。
左翊离开,屋内就剩下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花椒先开口,大咧咧道,“昨儿看你就觉得眼熟,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晚上回家一下照镜子,可吓得一跳,还当是眼花呢!”
花椒笑笑眯眯的,一点不生疏,自道。
文正阳浅笑,“你平常不照镜子?”
“照镜子无非看下仪容是否有不当,或是臭美下自个容貌。”花椒笑道,“我自知自个天生丽质,仪容如何不当也影响不了美貌因此不需照。再者,我想得明白,皮囊嘛,就如那鲜花,再美也有凋落之时,故也无甚好看。”
文正阳抬抬眼皮,抿唇瘪下嘴,而后花椒发现,他左侧脸上也有个深深的酒窝。
所以,这也是遗传于他。他的基因真强大。
“其实实话是,家里唯一一面镜子也太过模糊,照不出我娇美之姿。”花椒偏过头,笑得没心没肺。
但这话听在文正阳耳中,却不是那么有滋味。
想想府中的几个女儿,何曾愁镜子不好的?
文正阳抬起手轻揉揉花椒头顶,“这几年,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满山乱跑,帮着地里拔拔草,浇浇水,喂喂猪,给我娘熬熬药之类,一些农家活。不过我打小体质不咋好,也挺少做,多是休息玩。”
花椒话中透露出三个意思,一,他娘身体不好,常要吃药;二她身体也不怎好;三,舅家对她们娘俩很照顾。
所以总体说还过得去。
“你娘身体不好?”文正阳沉默几息,问出关于那个模糊女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