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是一直觉得他是个薄面皮容易害羞的人,可是那次簪花会,奴婢偷偷瞧着,许多的达官贵人跟世家公子都不好意思抬头,唯独张子瑞坐得笔直,眼睛敢直视前方,丝毫不避讳男女大防,好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跟奴婢认识的张子瑞……”
“跟你认识的张子瑞人设完全相悖。”
橘红郑重点头:“对,就是这种感觉,小姐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林汝行苦涩地笑笑,不是她善解人意,而是她当时的感受跟橘红差不多。
不过簪花会上人多眼杂,她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现在橘红一说,她也猛然记起那天张子瑞的反常举动。
“郡主、郡主这是要去哪里?”
林汝行抬头一看,神仙一般的公孙侨正在左边款款而来。
手里拿着拂尘,面容飘逸但是眼神戏谑。
自打知道他是个道士之后,林汝行每次见到他就不由自主地冷静下来。
唉,好好一个帅哥,可惜不能调戏。
只是这公孙侨却越来越不像个道士,真没给她说错,倒是越来越像个妖孽。
搞得她一度怀疑他是个假道士。
看看他哪有一点道法庄严的样子吆!
“还能干嘛?当然是替皇上捉鬼了。”
公孙侨咧着一口白牙冲她笑:“巧了,贫道也是要去御花园,不如跟郡主同行?”
林汝行摇摇头,故意叹口气:“那可不成,你就是一个道士,怎么能走到本郡主前边呢?”
公孙侨一头雾水:“贫道何时说要走在郡主前头?”
林汝行踢踢自己的脚:“刚刚下完雨,御花园外边沾满了泥巴,我要是走在公孙先生前头,若是不小心撅了泥巴在你身上,那可如何是好?”
公孙侨果然一脸地担忧,他思忖半天,终于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拼单先行前往。”
说完又挑衅似的在她面前甩了甩他的拂尘,转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橘红在身后呆望了半天。
“小姐,这公孙先生看起来也不太正常。”
“可不是,正常人哪能进宫啊?”
……
“阿嚏!”
颜公公又开始抖落着展开一件披风给祝澧披上。
“总觉得有人在说朕的坏话。”
“皇上多虑了,这才什么时辰?”
老百姓就算说天子坏话,也是等晚上天黑了偷偷说嘛。
祝澧将手里的笔停下,站起身来舒展了下胳膊:“公孙侨跟和平那儿,又有动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