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杰前脚刚离开刑部大牢,后脚主审官便匆匆赶往宫中。
此时祝澧正在御书房作画,陈皇后伴驾。
主审官进去回禀说:“微臣方才已经收到殿下的授意,不出皇上所料,殿下想尽快结案。”
祝澧在案前画下最后一笔,满意地笑笑:“嗯,他尚在禁足,派谁来的?”
主审官顾忌着陈皇后,回话都有些不自然:“呃……是太常卿大人来送的口信。”
“可留下什么物证没有?”
主审连忙告罪:“微臣无能,殿下手书一封让犯人过目,犯人看过之后,太常卿又将书信带走了,微臣牢记皇上嘱托,不敢……”
“做得好,下去吧。”
转头问陈皇后道:“皇后伴驾辛苦了,不如就由皇后来给朕的这幅画取个名字吧?”
陈皇后望着纸上的画笑说:“皇上涉笔成趣,这猫的一只眼睛半眯着,看起来心不在焉,而老鼠在猫爪逃生,像是颇有些得意,但却没看到猫的另一只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它呢,依臣妾看,皇上这幅画取名欲擒故纵最为合适。”
“哈哈哈……”
陆澧大笑一声,将笔搁下,伸手轻轻拍了下陈皇后的脸蛋:“皇后不愧是皇后,逼则反兵,走则减势,所以紧随勿迫才是最相宜的。”
陈皇后却从阶上走下来,一直走到案下,正对着祝澧行了叩拜大礼。
祝澧看着她行完礼,等她开口。
“求皇上恕罪,太常卿虽然平日放浪形骸,但绝对不会做有违圣意的事,还望皇上查清真相再做定夺。”
祝澧也走下来,弯腰朝陈皇后伸出胳膊,陈皇后忐忑地起身,眼睛一直粘在祝澧的脸上,企望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些答案。
可惜扶她起身后,祝澧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就大步走出了书房。
她还傻傻站在殿内徘徊,颜公公上前回禀说:“皇上口谕,让娘娘早些回宫安置。”
……
第二日陈士杰上早朝时,还在殿外就被皇后娘娘宫里的太监叫住。
“娘娘让大人下朝之后先去凤仪殿。”
陈士杰颇有些纳闷:“这事儿皇上知道吗?”
小太监摇摇头:“这娘娘没说。”
没说就是不知道喽,他一个外戚,若是皇上许他到后宫探望,皇后娘娘怎么也该说一声的。
也不可能在这儿临时派人拦住他偷偷摸摸地告诉他。
他想了想,吩咐小太监说:“你去回禀娘娘,让娘娘说今日身子不爽,然后派人到太医院请个太医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