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拜见王妃。”
小云一见林娇娇就跪在了地上，磕着头，身子都在抖。
想必是怕了。
然而，坐在暖椅上的林娇娇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见这丫头这么怕她，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难不成以为她找她过来是要问罪的？
毕竟小云是赵双儿身边的人，倚兰院又和霜华居不对付。
“起来。”她道。
“是……”弱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
小云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头埋得极低，几乎脸贴胸口，让人看不清面容。
“你抬起头来。”
小云依着她的吩咐做事，缓缓抬起头，但眼神依旧是闪躲着的，生怕与她对视上。
这张小脸乍一看挺白净的，但脸有些红，像是被风吹伤后结的痂。
身上是末等丫鬟的装束，灰色的麻布衣已经起了一层毛，很单薄，不足以抵御冬天的寒冷。
衣袖颜色有些深，倒像是湿透了一般，连手也是通红。
她将身子往前仰，一把握住了小云的衣袖，吓得小云赶紧跪下，差点把她从暖椅上给带下去！
“娘娘！”雪梅赶紧去扶她，并生气地睨视一眼小云，见小云又将头埋在了地上，一时间把她的脾气也给磨没了。
同时也奇怪，哪有这么怕人的丫头？
林娇娇坐稳后拍了拍胸口，刚也把她给吓得不轻。
她刚那一摸，果然小云的衣袖是湿透了的，赶忙对着雪梅道：“带小云下去换身干净暖和的衣裳再到本王妃跟前来说话。”
“是。”雪梅说罢伸手将小云服了起来，一捏袖子都能捏出水来。
一时莫名心酸。
这大冬天的，这得多冷啊。
……
不多时，雪梅带着换好衣裳的小云进来，衣裳大概是雪梅的。
两人个头一样，但穿在小云身上就显得宽大。
雪梅此时是一脸的不忍心，走到她跟前，说道：“娘娘，她身上全是淤青，瘦得一点肉都没有。”
听雪梅这么说，她倒是不意外，前世去过赵双儿的倚兰院，丫头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只有一个灰麻布衣的小丫头在挨其他人的拳打脚踢。
想必就是小云了。
“快拿个绣凳过来。”她看了雪梅一眼。
雪梅赶紧拿绣凳放在小云身后。
“坐下。”她道。
小云小心翼翼地坐下后，她才对着雪梅说道：“你先出去帮本王妃看着人，可别让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