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灯火通明,各色亲眷人等跪坐于自己的案几前,或品其佳酿,或其赏其歌舞,或笑声吟吟各自说着话。
底下却显得格外得歌舞升平,那台上的舞女衣袖飘荡,腰身纤细不盈一握。
因为太子不在,上首的席位自然是赵怀瑾,毕竟他是三域主之首。
赵怀瑾罔顾丹姝的意愿,将她安排在了他身侧的案几处,自然这样的后果就是她能时不时收获到沐清怨恨的眼神。
大厅内静悄悄地,气氛尴尬的诡异。
赵怀瑾环视了周围一圈,眸光微动。
他眼底一片冰凉转瞬即逝,装作不经意幽幽开口道:
“前些日子北域突逢水患,感谢两位域主鼎力相助,我在这里略备薄酒,以表谢意。”
丹姝不动声色。
这话说的很慢,也很官方,拿捏的姿态恰到好处。
最先出来说话的是东域主,沐临川。
他端起酒杯,向赵怀瑾微微颔首,浑厚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宴席间响起。
“北域主客气了。”
丹姝向东域主那边淡淡扫了一眼。
挨着沐临川身侧,便是西域主刘知安的席位。
突然,刘知安冷嗤了一声。
紧接着,厅内响起一个细小却又略带嘲讽的声音。
那是与刘知安挨得极近的一个随身属吏。
“还不是太子的紫徽令,要不然谁愿意来这。”
沐临川皱紧了眉头。
这三位域主属他最为年长,他蓄着胡须,两鬓微霜,更增添了颇具威严的气势。
他冷冷扫了一眼身侧的刘知安。
“西域主,管好你的人。”
刘知安不端正地侧坐着,闲闲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这次来北域,刘知安本来就是抱着有利可图的心思来的。
这几天他对赵怀瑾旁敲侧击,谁知道赵怀瑾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故意把他晾在一边,看这意思是准备空手套白狼。
如今这个宴席,赵怀瑾还指望他刘知安继续对他趋炎附势?
这世间,就没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想到这刘知安眼底又冷了三分,意味不明看了东域主一眼。
“东域主与其说跟我说这些场面话,不如劝劝北域主答应我们提出的条件才是,毕竟来北域一趟不容易。”
“更何况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沐临川面上浮现几抹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