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大田氏错愕地看着潘绿意，仿佛不认识这个孙女儿一般。
“意姐儿说得对，”一直在一旁服侍大田氏的潘绿涴立刻道，“秦国夫人中风在床，也活不了多久了，陈家大娘子跟着庶人赵元佐也没了前途，这陈德娘也不算个什么。”
大田氏素来最是信任这个长孙女的，见她也这么说了，大田氏不免得动了心思，毕竟王府中只有这两个女人一个孩子，若是小陈氏死了，孩子自然是落到了潘绿意手上。
“这事奴婢去办吧。”一旁安妈妈想了想信心十足道。
“嗯，”大田氏点了点头，随后对潘绿意道：“你且在娘家住几日也罢，等安妈妈把这事打点妥当再回去，也算是避了嫌。”
潘绿意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也不理自己母亲说什么，只颐指气使地对下人指点一通，折腾着这大半夜给她做了一桌子吃的。
“娘子这几日睡得不安稳，”与此同时，韩王府中，小陈氏的近侍犹怜看着镜子里已经瘦得没有人型的小陈氏不免有些担忧，“团哥儿最近进的也不香。”
“这里里外外要管家还要照顾团哥儿，我也是累得很了。”小陈氏揉了揉太阳穴，在这王府里潘绿意就是个摆设，赵元侃心里除了刘绮雪也装不下旁人，不过小陈氏也是无所谓的，她在王府有了个孩子，家中也算是好过了些，能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平和对小陈氏并无坏处。
只是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小陈氏愈发感觉身虚体乏，似乎是精力不济了。
小陈氏这样想着又有些困倦了，也顾不得吃晚饭便让犹怜伺候她睡下了。
“这几日德娘似乎格外疲累。”赵元侃站在不远处喃喃道。
“郎君，”曹玮脸色有些严肃，“您不觉得陈司衣这疲累来得太突然了吗？”
“嗯？”赵元侃有些发愣。
曹玮接着道：“这七八日时间陈司衣突然体虚乏力，偏偏大娘子不在府中，那大娘子娘家大嫂和二嫂还一遍遍来府中替大娘子要团哥儿抚养，郎君你不觉得奇怪？”
“还真是，”赵元侃恍然大悟，“你快去叫孙大人来看看！”
“啊——”孙贞衍还是晚了一步，待他赶到之时，小陈氏已经发现躺在床上的团哥儿已经没了气息。
“果然了，”赵元侃仰天笑起来，他不敢望着儿子的小身体，他不敢想象，刘绮雪知道了这个消息会变成什么样子。
“绮儿······”符沁羽瞧着站在窗边目光呆滞的刘绮雪心中微微有些发疼，自从刘绮雪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死与赵元僖有关之后，她便日日站在窗前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