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下文学网>其它类型>琉璃阙>第二十章 澜庭幽幽 旧疾旧欢(1)

第二十章 澜庭幽幽 旧疾旧欢(1) (1 / 3)

春来莅临澜庭而居的那位君上,自那日休沐省身之后,就再未有问政纳谏,礼下贤士之举。四方名流雅士,世家子弟持贴拜于澜庭者,再无一荣获此君召见。里面传出来的口谕是:君上玉体违和,暂避俗务。

世人不解其由,皆以为实,一时全城皆忧心起这位皇朝东宫的安康之事。实则澜庭内病卧床榻的并非凌霄君,而是东越蔚璃。

自上回被夜玄登上门来辱骂质问,伊人本就旧疾缠绵之身,盛怒羞愤之下更见病容,加之晓春时节苦雨霏霏,近来又多乍暖还寒,此一回病下竟有多日未起。

凌霄君心疼之极,慰病抚痛,衣不解带守侍榻前。尽日里提笔所书非是医病之药方便是补身之食谱,长夜里翻书阅籍亦都是是古方奇技亦或针砭药术。至于那政事俗务,又何来心境过问。元鹤虽则一盘盘的拜帖向里搬,及至堆案如山,可也从不曾得他侧目。于他而言,当今天下,重中之重,惟榻上人之安康。

至于那夜玄,自那日被逐出澜庭,忿恨之下返回驿馆,馆中部将见他面染血色皆是诧异连连,谁也不知自家这位公子尽日里都忙些甚么,如何每每归来都身负伤痕!而此中因由也惟有歌姬锦书略晓一二。

只是回回如此,廖锦书也不得不称奇,一面为这位蛮公子清理伤口,一面轻言取笑,“公子倒是求得甚么?古书云:岸有淑女,鼓瑟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之。何以公子竟以血痛求之?求之不得,已然体无完肤?”

夜玄也觉诸事可笑,胸前剑痕未愈,额头又添新伤,只为求她侧目一顾竟落得伤痕累累,真真可恼可恨,不由恨道,“此女狡诈!非寻常手段可得!”

锦书更笑,“公子还待怎样?可知她是东越蔚璃,三军在手,可抵半壁江山,又岂是公子强取豪夺可以求之?”

夜玄立时横眉,“我何曾强取!都是依了你说的‘投之桃李,报以琼琚。’”

“那么琼琚何在?”锦书笑问。

夜玄一拂怀内,玄譬尚在,只为一时恼意竟忘了见她之初心,“只怪她无礼在先,实实狡诈无信之人!前日还说好了与我冰释前嫌,今天就悔不认帐!当真无赖!”

锦书忍不住笑,“公子是要与她论对错是非,还是要与她别亲疏远近?”

夜玄一时无话可答。眉骨疼痛犹可忍,心底妒意却难消。至今时再向回思忆,方想起淇水相逢,她路瞻木兰,原是因缘在此。想来她心中早有所慕,又岂容他人近身。只怕再投多少桃李与琼琚,都未必引她侧目。更何况与她相逢本起自恶斗,她纵然口称“修穆”只怕心底仍存厌恨,澜庭内争吵之凶便可知一二。到底非可亲之人!诚如盛奕所言――皆是自己之妄念!

夜玄如此胡思乱想了数日,愈想愈觉心意灰冷。渐渐也恍有省悟:想自己求之心切也不过是为淇水相逢欺而未得之憾罢了,未必就是动了真心意非卿不妻。加之身旁又有歌姬锦书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此女温柔可亲,聪慧解人,才真真是行旅途中乐事一件!何苦再去求那彼岸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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