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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青锋凛凛 剑客箴言(1) (1 / 2)

只为凌晨时分蔚璃睡下时,心心念念千叮万嘱仍是接回夜兰一事,凌霄君无意再惹她心忧,遂未及用早膳便遣萧雪往琅国驿馆索人。

而琅国驿馆这一夜,也不曾有人安枕。自白天从街上劫回夜兰,夜玄本意是为再邀蔚璃过馆游宴,特地命人打扫庭除,又铺席摆案,各样布置,随后才致信往越安宫去,又怕她不来,才故意拿了夜兰做要挟。

可是从日落等到月起时分,直到星汉渐明,再到更声几巡,也未等见佳人身影。夜玄不觉苦闷忿恨,想来还真是从此陌路!她那些所谓“休睦和好”之辞令根本就是狡诈谎言!如何屡屡受她诓骗,还要屡存侥幸信她!

他一腔忧愤无处可宣,而当下惟有夜兰当庭陪坐,目视之下,思及过往,愈生嫉恨之心,便将那自入东越以来的种种愤慨与恼恨,全然施报在自己幼弟身上。

先是提言要吟辞做赋,夜兰被他劫来本就恓惶无助,几番堆文叠字却终不能适其心志,便遭罚酒;后又改令研墨抄诗,夜兰颤颤巍巍连抄数篇,却被言说字迹不整,存心不敬,又惨遭罚酒;之后又唤来歌姬锦书抚琴,令夜兰依曲颂歌,夜兰本就不善歌赋,将有所推辞,便被夜玄指令馆役强按着连灌了几大壶冷酒。

西琅酒烈,加之夜风凉薄,夜兰本就惧饮,烈酒入肠便是五内俱焚,而外面却然肌骨寒冷,真真冰火两重,不消半刻就被折磨的神思不清。

夜玄却是酒兴愈盛,一面诏令舞姬行舞,一面使人铺纸研磨,又令夜兰执笔描绘舞者炫丽之姿。夜兰醉得端坐已是不能又何来握笔之力,一时强睁醉眼,几次落笔皆墨晕白宣,惟见污渍不见舞姿。

夜玄便愈发借故辱骂刁难,以醒酒为由或以冷水浇面,或以簪锋刺股,或系发以悬梁,凡此种种,各样非难。

一旁侍酒的廖锦书实看不过,上前劝了几句反遭斥骂,也不敢再言。而馆中诸将多数流连越都夜色皆往街上去了,少数留在馆中的也都是晓然这位公子素日脾性,如今盛奕将军不在,根本无人敢上前劝阻。如此便一任由了夜玄胡所非为直闹到午夜时分。

夜兰忧愤惶恐之下,早已体力不支,渐有昏昏之状。歌姬锦书终忍不得又上前跪拜再劝,“公子当知,兄弟手足本是同根,血脉之亲何以相恨相杀?兰公子纵然有错,罪不至死。公子为兄为长严苛训导也该有限有度……”

“妇人鄙见!”夜玄摔掷酒盏怒声喝斥,“你可知他今日所受之苦痛尚不及我阵前将士之万一!召王犯我边境,我军中将士守关戍边,浴血抗敌,你知这一年来多少军士埋骨沙场,断首城下?”

廖锦书强撑勇气,叩首再拜,缓言再劝,“锦书不懂军政。只知兄友弟恭,血脉相亲,既是同姓一族,自当……”

“他吃得是琅国粮,流得却是南召血!”夜玄强词夺理,“你看他终日里舞文弄墨伪装斯文,焉有我西境儿郎之血性!只怕与他那母妃一般,心心念念自己惟是召国风氏血脉!与我辈岂是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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