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什么？谁慌了？是她慌了吗？她在慌什么呢？
钟离雨忆的脑子里刹那间一片空白，好像有一个声音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中传进来，不断地在她的脑子里回荡，让她无法思考，却也无法听清那个声音在说什么。她只感觉那个声音跟她刚刚做过的梦有关，或许是梦中的余音。
郝毅凌将眼神失去焦距的钟离雨忆搂进怀里，温暖的体温包裹住她。熟悉的怀抱，清新好闻的味道，可又好像曾经有过不一样的怀抱也曾拥紧过她，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不安。她的心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别怕，有我在。”
郝毅凌轻柔的声音继续响在她的耳畔，她的身体却像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他的心沉了沉。
“雨忆，是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钟离雨忆的眸子动了动，却还是没能恢复神采。在她的脑子里回荡着的声音中渗进来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搅和得她脑袋发胀。
郝毅凌心里一急，扶住她双臂的手突然用力，掐住她手臂上的肉。
“啊！”
钟离雨忆惊叫一声，原本无焦距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不解地看着郝毅凌：“师父，你干嘛掐我？”
“你说呢？”郝毅凌松开她的手臂，将问题弹回去给她。
脑子里关于那个梦的记忆突然消失了，钟离雨忆努力想要拾起些什么零碎片段，却始终是什么都无法记起来。她刚刚睡着的时间并不长，却好像已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的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电影。
那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至于故事的内容是什么，她全然不记得了，脑袋里剩下的只有茫然。
郝毅凌看着她茫然的眼睛，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回魂了。
“师父，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有你在，不用怕？”
关于梦中的事情她是不记得了，但她好像听到了他说这句话。
“师父，你这么不靠谱，在又有什么用？”钟离雨忆毫不留情地出口打击他。她可没有忘记有好几次在她遇难时郝毅凌也是在场的，只是首先救了她的人貌似都不是他。
郝毅凌有些尴尬。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不会死。”
钟离雨忆嗤之以鼻。
“我先去把灶房里的东西整理下，扔掉？”
郝毅凌用疑问的眼神看钟离雨忆，钟离雨忆张了张嘴，想说不用收拾了。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无意识地点点头，表示同意。可她自己都没有留意到自己点头的这个动作。
明明就是想要吃月饼的，为什么突然就不想做月饼了呢？或者是说，为什么突然就不敢做月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