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直接砍掉一半的价格，这是什么概念。陆放一般只能用三个词来形容这种人，
“卧槽，牛逼，666。”
“四百两。”夏飞燕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你要还价，我们立马走人。”
牙人张了张嘴，无声，最后还是点头应下，
“这个价格可以卖，但有个问题要和两位客官说一下，这间宅子，很便宜，但便宜有便宜的道理。”
陆放道：“哦？什么道理？细说。”
“闹鬼，邪门，住不得。”
牙人似乎也有点忌讳，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
“大概是三年前，那处宅子原本是我们白露县一个商贾富户的。然后某天夜里，一位婢女忽然到厨房，搜出很多吃的食物。
富商以为只是单纯的偷嘴，就把人赶出去了。可接下来几天，每晚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邪门得很。闹得府里上上下下，人心惶惶的。富商不信邪，亲自带着管事和几个护卫在厨房蹲守。然后，他就看到......”
夏飞燕缩着头，吓得手上的绿豆糕都忘记吃了，
“看到什么？”
牙人很有讲书的天份，声音忽高忽低的，
“他看到自己身旁的管事打了几个哆嗦后，跟换了个人似的，目光呆滞，上去拿着厨房几道菜就往外走。
富商以为管事想唬他，命人把他摁住。可平时没什么力气的管事，这会儿突然变得力气很大，足足六个护卫才勉强摁得倒他。管事虽然被成功摁住，但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又来了，该死的断章狗......陆放摸了摸正紧紧拽着自己衣袖的夏飞燕的头，没有催促牙人继续说下去。
夏飞燕吓得躲到陆放身后，这才敢问道：
“发生了什么？”
“那些食物脱离管事的手，自动飞起来。富商和几个护卫吓得当场就跑了，然后第二天，他就低价贱卖了这户房子。此后几位买家，大概也遇到类似的剧情。
不仅如此，从那以后，那处房子附近，经常发生食物丢窃的事件。有人说，那处房子里住着一只饿死鬼，专门偷吃的。”
“啊。”夏飞燕吓得手上绿豆糕都丢得远远的，抱着陆放手臂，紧张兮兮地打量着周围，生怕真窜出一只饿死鬼来。
陆放古怪地看了牙人一眼，“都说你们商行的人，满口金牙齿，开口就是慌。我看未必，起码你就挺有良心的。”
正经牙人，谁给客人讲这个。
牙人哈哈笑了笑，这才继续道：
“咱这种跑商行的，都是下三滥，下九流的货色，良心什么的也都是可以出卖的。但要出卖，也得有个好价钱。这处宅子卖老爷您400两，小的赚的不多，还不够偿还这笔良心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