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血腥气息从鼻息间漫过。
女人身形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不知道怎么平衡住了男人甩出来的力道，又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掌心一把银色手枪无声无息的对准了男人的眉心。
水依静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因为她手中的枪正威胁十足的对着男人的眉心，还是因为她胸前黑色的紧身衣处，正汩汩流出的鲜红血液。
顾墨寒一手横过水依静的腰将她护到了身后，锐利逼人的黑眸上下扫过她，最后落在那银色的面具上，饶有兴致的笑了起来：“白郡炎训练出来的杀手团队就这么怕见人？上次那个男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唯一不同的是，上次那个男人侥幸逃脱了，而今天……她却是要真真实实栽在他手里的。
“你是打算自己放下枪呢，还是我帮你放下？”眉梢挑高，一句彬彬有礼的话，被男人说出来后却莫名的染了一层血腥的痕迹。
女人扣动扳机的食指迟迟未动。
银色面具下，一双清冽无波的水眸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几分怔忡，几分隐忍偿。
血水顺着黑色紧身衣一路低落，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晕染了大片血迹。
再这么下去，她很快就会失血过多而休克的。
水依静终于克制不住，抓着男人衣袖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你放她走吧，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再这么下去，她会死在这里的。”
“我知道，我会帮你物色个比这里好十倍百倍的公寓的。”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
像是也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似的，女人扣动扳机的手指微微收拢，枪口飞速的从男人眉心转移至他肩头。
寂静中，子弹划破空气发出的细微声响倏然响起。
女人身形一个趔趄，握着枪的手臂被从窗外悄无声息飞射二来的子弹打中。
银色的枪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水依静终于承受不住，从他身后挣脱出来，几步冲了过去将她扶住：“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靠的近了，才能勉强听到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难以想象，这样年轻的一个女人，是怎么忍受住子弹撕裂血肉后镶嵌在体内的疼痛的，她这一次甚至连闷哼一声都没有。
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她转头，乞求的看向顾墨寒：“我们送她去医院吧？顾墨寒，她是来帮我的，如果她死在这里，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男人表情冷漠：“她是来送死的，我为什么不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