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二娘端了一木瓢水过来,见被疼痛折磨得在床上剧烈震颤,已经快要不成人形的我,极度吃惊地朝老道问道:“这小子又怎么啦?怎么抽搐的这么厉害?”
“怎么啦?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发作了!看样子不死也得脱层皮!”老道没好气的朝二娘说道。
二娘还算是良心未泯,她将木瓢放一张小圆桌上,俯上身来,一把摁住我不断抽搐的左右手,朝老道吩咐道:
“赶紧去找一条绳索过来,要牢实的那种,得把他的手绑上,要是一会儿他的手能动了,我怕他把身上抓得稀烂!怎么会那么快就发作了?”
而我感觉我手上还真的是开始有了挣扎和反抗的力气了。
我顾不上身体能够动弹带来的惊喜,眼睛依旧跟万老道的眼睛对视着。
而万老道的眼神已经由惊恐转变成了疑惑,此时他的瞳孔里就像是伸出了两把钩子一般,试探着要朝我的瞳孔里伸入。
这老家伙究竟想把我瞳孔里的什么东西钩出来?
已经乱了方寸的老道听了二娘的吩咐,抱怨道:“真麻烦!”然后转身顺手就将刚才用来绑他的绳索捡起来,递给二娘。
二娘接过老道递给她的绳子,熟练地将我的双手捆了个结实,然后快速从大襟衣兜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薄膜裹着的东西,打开,一团黑乎乎的膏药一样的东西便展露出来。
“把他的嘴掰开!”二娘又朝老道吩咐道。
老道显然已经成了一个毫无主见老道,照着二娘的吩咐找了一根小木棍,伸手使劲捏开我的两腮,我的嘴巴张开了一道缝隙,这家伙手段歹毒地将小木棍伸进了我的牙齿间。
我用后槽牙一口就将木棍咬住了。
二娘用食指挖了一团黑乎乎的膏药状的东西,塞入了我的嘴里。
老道疑糊地问:“你给他喂的是什么东西?”
二娘一边将黑乎乎膏药重新用塑料薄膜裹上,一边说:“不是喂给他吃的,是喂给那条蜈蚣吃了。放心,马上他就不疼了!”
果然,只一会儿的功夫,在我各条神经网络里爬动的成千上万条虫子渐渐地就消停下来,也没有再用尖利的牙齿继续啃噬我的身体,在身体里顺流逆流的血液也平息了下来,快要被撑破的心脏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但,我整个人却像是虚脱一般,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身体和四肢的存在了。
我发现万老道一直盯着我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迷茫。
而老道却对二娘的膏药有了猜忌,朝二娘问道:“你那塑料薄膜里包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拿过来我看……”
二娘却说:“别问那么多。目前还就这东西管用。能让他不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