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别家的钱,就是欠别家的,往后他们需要帮忙怎么办呢?”陈小桑问道。
魏先生顿了下,笑道:“受了恩惠,肯定要回报的。”
“啊,如果那家犯了大错,也要帮忙吗?”陈小桑连连摇头:“不行,这样一点都不硬气。”
郑先生和魏先生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权贵人家供奉读书人,不就是等着他们得势,往后回馈么。
陈小桑就道:“大郎哥以后要当一个好官,不能被人要挟的。”
沈大郎跟着道:“我读过一些课外书,里头有些官员的传记,就是投靠他人,最终身不由己。”
“郑先生,魏先生,若是我得了别人的恩惠,就是把自己绑在他们的船上了。”
郑先生和魏先生对视,两人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惊骇。
这种道理他们当然懂,大郎还不到十四岁,就能懂得这些,真是通透呐!
他们当然不会害自己的弟子,甚至已经把县城的富贵人家挑选过了,选出了不错的两家。
可再好的人家,也不能保证不出事。
真要是受了他们的恩惠,往后总归要受到掣肘。
郑先生收回视线,对沈大郎道:“国子监不是你家能负担得起的......”
陈小桑就问郑先生:“去国子监读书一年要多少钱呀?”
“束修、加笔墨纸砚、学各项才艺的花销,外加衣食住行,一年少说要百来两银子。”
说完,他就紧紧瞅着沈大郎。
这孩子高傲,若是被钱打击到,就太可惜了。
陈小桑咋舌:“这么多呀?”
读书真费钱啊!
“这还不算人情往来。”魏先生很无奈:“进了国子监,就要为自己往后的前程铺路。”
能进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天之骄子,说不准哪个就成了封疆大吏。
要打好关系,就得请客吃饭,送礼,还得拜访名师,这些花销都不能估量。
沈大郎家连县学都读不起,更别提国子监了。
陈小桑在心里盘算了下,一百两她还是供得起的。
“那我更不该去考国子监。”沈大郎坚定道。
魏先生无奈:“若是缺钱,我倒是有些积蓄......”
“这是先生多年的积攒,我不能要。”
一向尊师的沈大郎这次不等恩师说完,就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