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之时，天空红云漫步，秋风吹过，刮起一阵腥气，让人心情压抑至极。
凤成展颓然坐在地上，在主位，是商衾。
一夜之间，他们凤家竟然彻底倾覆。
他去求八个老祖救凤家，可八个老祖看着他只是喟叹，一言不发。
最后，当着他的面，带走了府上最小的几个族弟族妹。
八个老祖一离开，凤家宗祠的灵牌便纷纷裂开。
他亲眼看到，八个老祖之中的三位，在带走族弟族妹的时候，便身形溃散了。
想来，他们这些意念要离开，也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凤成展整个人狼狈不堪，看着商衾的模样，竟然生起一股悲戚。
“你到底想做什么？”凤成展被风管事扶起来，双腿没了力气，在剧烈打着战栗。
商衾看着凤成展，半晌没有说话。
“一百多年前，商家全族被凤家屠灭。今日，商家商衾前来寻仇。”商衾说得尤为正经，面上神情是前所未有的。
他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如今灭了凤家，不过是为商家族人报仇了，心中只有郁结、只有恨意，还有一丝丝许久未曾出现过的轻松。
却唯独没有高兴、得意。
凤家人基本都被杀光了，就连凤家的死士，都被商衾带来的几个人屠灭。
凤成展从未见过这样的灵尊，四个人联手，竟然毫发无伤斩杀了他们这么多人！
如今想起昨晚的画面，他还有些憷然。
更让凤成展难堪的是，昨晚他被那几个人擒住，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更有甚者，他们压着自己跪在这正厅之中，眼睁睁看着族人被杀。
他眼眶通红，那一瞬间，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家族是不是错了！
以至于如今父亲被剥夺血脉，凤家一夜之间死伤无数，而他凤成展如今也落得如此下场。
他看着商衾，忽然想到秘境的事情。
若是当初他多谨慎一些，又或者……赶尽杀绝，是不是今日就不会有这般景象了。
父亲总说，是他心不够狠。
现在看来，好像的确如此。
心不狠，最终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一个隐患。
若是再给他一个机会……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商衾看着凤成展脸上变幻的表情，
凤成展一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管事拦在凤成展的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道：“商家主，何至于此！当年之事已经过去百余年，况且，此事我们家主并未参与，你又何苦这般赶尽杀绝？如今你已经杀了我们凤家这般多人，我们凤家一夜之间便从顶峰堕落，无数以往的仇家定然纷至沓来！你就看在以前家主和你的交情上，你放过我们家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