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跟着俞生走到远处，她不知道俞生喊自己过来是为何，十九乖巧地站在俞生身后，颇有种听候发落的错觉。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吗？”站在月光下，俞生好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十九愣了一下，俞生大人与她说过的话太多了，她都记得，只是不知现在他提前的是哪一句。
“不论什么时候，不要被情绪操控着你。”俞生转身面对十九，一字一顿说道。
十九猛然一颤，她低下头，“属下知错。”
“不，你不知。”俞生苦口婆心道，“若你知道，你的注意力就该全然在保护姑娘一事，而不是连有人偷袭都不知。”
他说的，是小巷子杀手忽然出现之事。
十九羞愧地低下头，拳头捏着发白。
俞生：“我并非不同意你们有自己的生活，但是，在上界你是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上界与中下界不同，比你们实力高的人，并不少。若你们与以前一般同时行动，我断不会多干扰，但现在，只有你跟老七。”
十九没说话，只垂着头。
俞生静默片刻，问道：“你可知主子此刻正在何处？”
十九抬起头，摇了摇头。
“镇罪狱。弑神花在天墟境出现了，很明显，是针对主上的。天尊尚且已经不受弑神花影响，但主子尚未渡过命劫，弑神花依旧是致命的存在。我与非命都不能进入镇罪狱，我们和你们一样，不能替主子去承受镇罪狱的折磨。我与非命能做的，便是尽可能将背后之人查清楚，而你们，则是替主子守护好姑娘。这是你们和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所有人存在的意义。”
话听着有些残忍，但俞生必须这般告诉十九。
俞生的话震得十九说不出话来，好半晌，她才重重点头：“属下明白！”
俞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真的并非不让下属们有自己的生活，但若是太过影响心神，倒不如没有。
俞生悄无声息走了，十九还站在原地。
站了好久好久。
直到天边月色渐消，朝阳初上，卫离喊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
“俞生大人与你说了什么？这么魂不守舍的？”卫离好奇地问道。
十九道：“没什么。”
末了，她又问道：“七个，我最近是不是不太称职？”
卫离面色纠结了一下，“你的心神被影响得太过了。俞生大人责备你了？”
十九摇了摇头，“没有。”
“上界不比中下界，到底要多留心些。”卫离想了想说道。
十九默然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