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在墙壁上，那声“阿显”让周显浑身一震。
抬眸，他便看见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女人。
伸手擦了擦唇上的血珠，周显微笑：“有美姐。”
郑有美秀眉轻蹙，吃惊的看着他：“这是怎么了？”
周显维持着唇角的笑意，站直身体，“没什么。”
“呵呵。”郑有美摇摇头，“你跟我还隐瞒什么？让我猜猜，刚才跑走的，是程画吧？”
眸色几不可查的暗了暗，下一秒，周显换上苦涩的笑意：“是。”
“你还跟她纠缠不清呢？”郑有美貌似很惊讶，“自从你走后，程家也败落了，老太太可怜程画这孩子，就把她收在身边养着。”
郑有美的轻描淡写，却让周显心脏微痛。
程画是多么骄傲的一个女孩子啊。
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连话都不愿意和他多说，高傲的像一只孔雀。
这样的她，却要忍受家庭破裂，寄人篱下之苦。
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折磨。
“老太太很疼程画，供她继续读书，就跟阿辰一个学校，毕业以后，程画就做了阿辰的秘书，我看着，程画对阿辰似乎……”
话多则满，满则溢。
郑有美适时的住嘴，不过她想透露给周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周显怎么听不出来。
10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心。
程画几次三番的拒绝他，除了生气他当时的不辞而别，是否还因为她心里有了周燕辰？
伸手拍拍周显的肩膀，郑有美压低声音说：“不过阿显，你这个方向不错。”
周显闻言，侧目看向郑有美，“有美姐？”
“程画是阿辰的首席秘书，她知道的，不少。如果你能把握住这一点的话，咱们也有了个帮手不是？”
周显抿唇，漠然不语。
郑有美也不急，收回手，她说：“你自己想想，我先走了，回见。”
楼梯间重新恢复安静。
周显望着前方，慢慢握紧拳头。
没有立刻返回君远，程画抱着文件冲进所处楼层的洗手间里。
躲进隔间，她坐在马桶盖子上，眼泪落下来。
10年前不辞而别，她找他找的几乎要发疯。
那时候，她满心只有周显，竟然没发现，程家的情况越来越差。
等她明白的时候，父亲的公司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子。
母亲因为伤心过度，得了重病，一年后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