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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个面容清瘦,穿着灰布长衫,面容憔悴的老者从院里激动的迎了出来。

贾琮认得,这就是贾瑞的祖父贾代儒。

以前在家学念书时,贾代儒没少打他手心,如今再次相见,贾琮却没有因此而记恨,反而认真的行了礼:“贾琮见过老太爷。”

见他如此恭敬,贾代儒就更满意了,高兴道:“有劳琮哥儿和这位法师了,快进屋喝口粗茶!”

他说进屋喝口粗茶,还真不是句客套话。

落座上茶后,贾琮口中嚼着粗茶梗,对贾代儒家中的境况有了更深的认知。

先寒暄了几句,贾琮跟贾代儒介绍了麻六的身份,说这是他从谯楼请来的阴阳人,以前帮很多王公贵族家中做过法事,能请他来极为不易,有时甚至还要排号。

麻六老神在在的坐着,听贾琮介绍自己,也只是微微颔首,以手抚须,作一副高人模样。

因时间紧,再加上贾代儒救孙心切,三人略坐了片刻,就开始布置香烛桌案等事物,准备开坛做法。

这麻六显然是搞惯了这一套的,都不用贾琮提醒,便抽出金钱剑,手持阴阳镜,在贾代儒家咿咿呀呀的施起法来。

还别说,麻六做法事的手段不少,在院里又蹦又跳,活像只孙猴子。

间或念段经,时不时烧张纸符,打两卦,亦或者撒一盅狗血,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管贾代儒老夫妇如何看待,贾琮是看的兴致勃勃,要不是不合时宜,他都想大声喝彩。

折腾了半天,估计麻六也累了,便开始做收尾工作。

“法师,不知我那孙儿身上是不是有邪祟?”

等麻六打完收工,贾代儒忙上前询问。

按照贾琮吩咐,麻六抚须点头道:

“不错,令孙确实被恶鬼缠身,方生了一场大病,刚才老朽已将其除去,只要调养得当,过些时日,便可无碍了。”

“那真是太好了!”

贾代儒不禁喜极而泣,可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跟老妻对视一眼,贾代儒身子微躬,忐忑问道:“法师,不知这酬金该如何算?”

麻六边收拾家伙事,边摇头道:“不过是一二十两银子罢了,这位贾公子先前已经代付,老先生无须再给。”

“这如何使得……”

贾代儒一方面对钦天监阴阳人高昂的出场费感到震惊,另一方面又对贾琮大方出手而感激,要不是他先帮忙垫付,自己怕是得变卖家产,才能付得起。

贾琮微微笑道:“昔日贾琮顽劣,让老太爷费了不少心思,如今瑞大哥病重,侄孙自然要略表些心意,老太爷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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