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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毫无预兆的开口,确是一句直击要害,孟元中心跳漏了半拍。

他刚要转脸迎合,陆放道:“你跟付家有仇报仇,我管不着,更不想管,可我从不知,您孟总何时成我的人了。”

“陆总,瞧你说的,我哪来的仇,当真是见不得人都想端了付家,我存心帮忙。”孟元中一张嘴恨不得吐出几句来狡辩。

“你今儿来找我,抱的什么心思,真当我心里没数?”

孟元中这才意识到,陆放是翻了脸,他虽面上不动声色,显然怒了。

背脊冒凉气,他伸眼想去看宋常霖,人俨然不在了身侧,孟元中孤立在那宛如颗无助的秃树。

“这深城有得是巴结我的,但我还是头一回见想拉我陆放一块儿下葬的,收了安南别人只会骂我无耻,把仇报了还要灭人于死地,倒是你利益大了去。”

张唇吐声,陆放仰了仰脖颈,身姿稍前倾,宛如一只捕猎的豹,危险十分。

“孟元中,你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点,什么没做白白拿三成,罪名让我来背。”他懒得客套表面情义,句句诛心。

陆放一般不多话,一话多,要么证明他喝得深了点,要么是他动了怒。

显然,宋常霖觉着是后者,他请人出去:“孟总,请您出去。”

孟元中劈头盖脸被一顿骂,此时有些迷糊。

所以,不知祸从嘴出:“装什么深沉,都说陆家管教好,我倒是不见得,你都跟梁家订了婚,怎么还睡了付……”

“嘭……”

“哐……”

撞击声与桌凳坠地声前后响起,间隔不到两秒,孟元中半晌才从错愕中缓神,头破血流,一道刺目的深红打侧脸滑下来。

他捂住脑门,满目惊恐:“血。”

凳子是陆放砸的,他面无表情,擦了擦手,口吻淡漠:“这次是个小教训,下次再说话不过脑子,可就不是洒洒血这么简单了。”

孟元中机械的转头,许是给打糊涂了:“你不就是靠着爹妈在深城横行霸道,有什么好拽的。”

陆放打人那是真的只留口气,宋常霖亲眼见过。

他看着人从椅子上作势起来,心下有了数,堵在面前,凑到陆放耳畔说:“小放,陆先生竞选时期,别闹事。”

陆放那张阴冷的脸,肉眼可见的怒意颤动,又肉眼可见气焰消退。

宋常霖目光落在孟元中身上,出声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南江水岸的围设是一个中空的长方形,类似于四合院的建构,互对的两面包房,敞门便能看清对面光景。

先前陆放闹得狠,付矜两条雪白的大腿遍布淤青,甚至几处搓掉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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